桑丘子睿很用心,宫里所有的一应器具,全部都换成了新的。 反正这些东西,在库房里搁着也只能是蒙灰生尘,倒不如拿出来,可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穆流年并未急着称帝,而是先派人将梁城的一切捋顺,同时,再派人将一干武将安置妥当,直到他将整个儿紫夜的布防、文治等等,全都有了几分的概念之后,才心生此意。 此时,已是过完了年。 又一个年节过去了,穆流年拥着自己的爱妻,此时,他的小儿子云泽已经随同云家人一同进京,而长平王和王妃,则是说什么也不肯回京,云游四海去了。 倒是那位柳庶妃,被人护送回京了。 穆流年立马就明白了父王的意思,着人将之前的廉王府修缮了一番,然后安排穆焕然和柳庶妃,住了进去。 虽说这紫夜的政事,一直都是有人在打理,可是国不能总是无主,而且穆流年这样住在了宫里,也难免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于时,底下请柬穆流年登基的折子,便越发地多了起来。 此时,穆流年,则是想起了他的一位故人,肖云航。 进京之初,他便单独与其见了一面。 如今已是成了孤家寡人的肖云航,似乎是看淡了世间的一切,在穆流年的再三劝说之下,仍然无用,不久前,竟然是进入了护国寺,落发为僧了。 对于肖云航的出家,亦是浅夏没有料到的。 不过,想想这几年来璃王府所经受的变故,也不难理解他会这么做的原因了。 肖云航身为紫夜皇室血脉,却无力留住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就这样让他看着别人占了那个原属于肖家的位子,他自然是有些愧对先祖的。 可是仅凭他一己之力,又是根本没有本事与穆流年作对,再加上了之前肖云放的那些行径,如今,就算是他说自己是肖氏的嫡系血脉,也不可能会有人站出来支持他了。 可以说,肖云放,伤尽了天下人的心! 浅夏看着窗外的明月,想着这几年她所经历地传奇一般的人生,不免心生唏嘘。 如果说当年先皇只是伤了穆、云两家的心,那么肖云放的登基,完全就是让肖氏,一步步地走向了坟墓。 便是连死后,也不得安宁。 先皇如此,肖云放亦是如此。 穆流年看着满目疮痍的紫夜,哪里还顾及自己的名声? 直接就命人将先皇坟墓中的那些金银珠宝,全部都移了出来。 当然,后来在浅夏的拼命压制之下,才改为了在暗中行动,否则,怕是穆流年一定会背上一个盗墓的骂名了。 这些东西,全部重新归入了国库。 “活着的时候,还算是得人尊敬,可是死了,却是落得这般下场,也不知道他当初是否想到过,他也会有这样一天?” 三七跟在了她的身后,将一件儿大氅给她披上,“小姐,您还是先去歇着吧。最近这些日子,世子都是要忙到了深夜才会回来的。您别等他了。” “是呀,他太忙了。” 浅夏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将其眸中的光华挡住,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姐,您说,世子爷是不是就要当皇上了?那奴婢们是不是也可以做女官了?” 浅夏一挑眉,凉凉地瞥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