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有休息的软塌,萧崭将人抱起来就往里面走去,经过四喜时横了一眼。 四喜心领神会,返身出门,顺便把门带上。 这天晚上,萧崭将半个月来喝进肚的浓汤,变相全喂进了方灼的肚子,不吃还不行。 方灼肚子涨得难受,又不能吐出来,直到男人心满意足,才抱他去清洗。 他靠在浴桶上,两眼无神的望着上方粗壮的房横梁。 才吃了半个月的药和药膳,效果竟然这么强劲,简直可怕,想起刚刚房里回荡的啪啪声,方灼有点怀疑人生。 太快了,就跟腰上装了一只电动小马达似的,姿势还变来变去。 尤其是其中有两个姿势,让他有种强烈的熟悉感,似乎听四喜念过。 萧崭养病的这些日子谨遵医嘱,减少了处理政务的时间,同时开始正式教授萧珩一些帝王之道。 萧珩天资聪颖,又好学,开始批阅一些相对不那么重要的奏章。 来年,敬安十四年,冬。 鸡崽年纪大了以后,越来越懒,以前还会自己去专属小厕所拉粑粑,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是走到哪儿拉到哪儿。 它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对,于是每次拉完都会垂着脑袋“咯”一声。 今天也是这样,直接拉到了方灼的脚边。 “没关系。”方灼轻柔的抚摸着它脑袋上不再红艳的鸡冠,眼睛有些酸涩。 他问系统,“鸡崽要走了吗?” 233,“据我所知,现实世界中最长寿的一只鸡活了十五年,鸡崽今年也十五岁了,如果真要离开,那也是寿正终寝。” 方灼抿紧嘴,心里堵得慌。 接下来几天,无论他是吃饭还是睡觉,鸡崽都会慢悠悠的,安静的跟在脚边。 腊月二十九这天,雪下得很大。 鸡崽缩成一团,窝在方灼的腿上,黑豆眼半阖着,没什么精神。 方灼用四喜拧来的是帕子,缓慢的替它将羽毛擦了一遍,低声说着,“你这辈子也算享福了,过了多少鸡一辈子都过不上的好日子,你得记住我对你的好,无论走到哪儿都不能忘,知道吗?” 鸡崽想抬头,奈何没有力气,只能用小尖嘴轻啄了下主人的腿。 四喜哽咽一声,捂着嘴跑了出去。 方灼吸了吸鼻子,压下心头得憋闷,继续道,“鸡崽啊,你永远是粑粑的大宝贝。” 鸡崽没有再回应,原本半阖的眼睛已经紧紧闭上。 方灼将它从腿上抱起来,用衣服捂在怀里,依旧没能阻止体温流失…… 萧崭赶到时,一高一矮两个人,正蹲在院里的梧桐树下挖坑。 方灼眼睛里的泪水倔强的不肯掉下来,以至于眼睛模模糊糊的,挖坑的时候东一下,西一下,还挺符合瞎子人设。 萧崭走过去,接过四喜手里的铲子,安静的陪他一起挖。 半个时辰后,梧桐树下多了一个小小的土包。 敬安二十年,萧崭已经四十多岁了,眼角多了些许皱纹。 倒是方灼没怎么变,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和二十几岁时没有多大差别。 这年萧珩十九岁,行事果断,说一不二,已经能独当一面,他爹便把所有政务都丢给了他,每天除了例行上朝,就是陪媳妇。 第二年的三月初八,萧崭亲自替他主持了及及冠礼,当天晚上便留下诏信,带着方灼跑路了。 一同随行的还有四喜和高侍卫。 大元万千河山,要踏遍吃遍何其容易,一行人花了整整五年才基本走完所有地方,回到京城。 马车刚驶过城门,方灼脑子里突然叮的一声。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