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凛仰头,只能看见男人的下巴和喉结。 仿佛是为了寻求安全感,他五指收拢,把掌下的衣服抓出了褶皱。 随之从褶皱的缝隙中,看见了男人胸口的东西。 艳色的花藏在昏暗的衣服里,让人看不真切,随着火光的跳跃,若隐若现。 少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听着师尊的心跳声,睡着了。 也不知具体什么时辰,破庙屋顶上想起一阵鸡鸣。 俗话说由奢入俭难。 鸡崽的生活素质从鸡圈上升到王府,又从王府上升到宗门峰主的坐骑,将来随着粑粑升天,还要飞升为神鸟。 这是何等尊贵的一只鸡,如今却落到要睡草窝的地步。 这也就罢了,之前灵虫灵果吃得爽,这两天连糠都没有。 它不爽,谁都别想睡。 不只是方灼,整个庙里的人都被吵醒了。 众人睁眼一看,外边连天都没亮。 方灼揉着额角,手痒,想拔鸡毛。 他低头看了眼依偎在怀的少年,轻轻移开,起身走出去。 鸡崽屋顶的飞檐上,黑豆眼往下一看,把圆滚滚的身体转了面,拿屁股对着他爹。 方灼,“下来。” 鸡崽身体扭了扭,像是在挑衅。 方灼脚尖点地飞上去,抓住它吧啦吧啦一顿狠批,没多久,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险些睡过去。 方灼,“……” 这一大一小,没一个是心口一致,真正乖巧听话的。 他把儿砸塞进袖子,顺势弹了个脑瓜崩,“到下个镇,给你买吃好的。” 鸡崽咯咯一声,兴奋地在袖子里滚了一圈。 再走进破庙,那对小情侣已经醒来,个高的正掏出帕子,给个矮的擦脸。 而两人斜对面,已经清醒的少年,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方灼一清嗓子,三人全都看了过,高个男人走近,拱手致谢,“昨晚的多谢公子收留。” “庙门敞开,任何人都能进来留宿,言重了。”方灼同样拱手,客客气气。 又客套寒暄了几句,几人就此别过。 段凛跟在方灼屁股后面,没忍住又回头看了两眼,两个男人手拉着手,边走边说笑。 他看向前方的清冷的背影,突然有点羡慕。 “师尊。”少年加快步伐,迟疑了下,拽住方灼的袖子,“那两人是契兄弟么?” 方灼懵逼,问系统,“契兄弟是啥?” 系统给开了光屏,把网搜来的解释逐字打上去。 方灼恍然大悟,就是男男关系嘛,但又有些不同。 “或许是,或许不是。”他解释说,“结为契兄弟的男人,是可以在及冠后,结婚生子的。但还有另一种关系,就像是夫妻一样,成亲以后,就只认定一人,白首不离。” 方灼暗暗发誓,一定要给孩子树立一个正确的婚姻关系,不能学当代娶妻纳妾的陋习。 段凛似懂非懂,“后者和结道是一样的吗?” 方灼心里咯噔一声,差点被路边的小石头绊一跤,“结道二字是你从何处听来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