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面面相觑,抬眼看了一眼御案前的李淼,又朝一旁拿着奏折翻看的宁国公望去。 这半年来,因为宁国公世子病中,宁国公和大长公主都无暇顾忌朝堂,这使得卢氏一系在朝堂越发的得意,更有人想要在京畿防卫上插一手。之前关于建安侯换亲的事,他们也都是知道内情之人,从今之后卢家和宁国公府即便不完全对立,那也不会如之前那般表面上风平浪静了。 姜文正无视他们投来的视线,合上奏折,将奏折交给传令回来的管从中,拱手道:“陛下,关于礼部所呈今年秋狝之章程,臣以为并无不妥。” 李淼拿过管从中递来的奏折,打开看着里面的内容,而后说道:“既是如此,礼部就照所拟章程办理,兵部协从。” 两位尚书领旨之后,便退了出去。姜文正本也要走,却是被李淼拦下。 “姑父。”左右就剩一个管从中,李淼张口唤道。 这一声‘姑父’喊的他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姜文正唇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这位陛下对自家媳妇儿的感情他也是看的分明。姜文正想着,大概是陛下小的时候罪受大了,所以对一直护着他的大长公主生出儒慕之情也是能够理解,真的!他真的理解。可他不理解,为什么陛下会认为他抢了大长公主,那明明是他媳妇儿好不好?他真不是陛下的后爹…… 李淼一脸期待的望着姜文正,说道:“这次秋狝,姑姑是要去的吧?” 姜文正僵硬的点了点头,道:“是。” 每年大长公主都会去,唯一一次没有去原因正好是因为怀着祁儿。然而从那之后,陛下便次次都会向他询问一次。虽然已经习惯,可姜文正依旧是觉得不可思议。 李淼一听,一脸欣喜。“那就好,朕会让礼部好生准备的。” 姜文正走出宫门,回头看了一眼。姜文正至今都想不通,这样舍不得大长公主,当初李淼如何想通再为她择婿的? 而姜文正不知道的是,当初李淼虽然有心为自家姑母择婿,可却是哪个都瞧不上,都觉得配不上自家姑母。等到大长公主自己选定了姜文正的时候,看着满脸胡子的姜文正,当时只有二十岁李淼险些哭了出来。京城里那么多公子都看不上,自家姑母怎么就看上这个不修边幅的姜文正了呢! 最后管从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李淼说,大长公主用心良苦,为了他能够坐稳江山,才选择的有勤王之功的姜文正为婿。 李淼哭得更是伤心了,想着全是自己没用,不仅让姑母亲自斩了前驸马不说,现在更是为了他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大长公主欢欢喜喜出嫁的时候,李淼躲在御书房里和管从中说着自己当年怎么在大长公主的庇护下活下来的,又一次哭得稀里哗啦,两天没去上朝。 秋狝临近,随行官员以及勋爵的名录也一一下达。得了宫中旨意的人家自然是欢欢喜喜的开始准备秋狝的事宜,而没有资格的人家只有羡慕的份。 建安侯府虽然今年也是得了信儿,可被皇后押在书房抄经的严潇月却是去不成了。为此,温氏不是没有去求过那两个嬷嬷,可嬷嬷拿着时间紧迫的由头,将她给打发了。 宁国公府。 “世子,你在找什么?”严潇宜看着姜祁跑到库里不停的翻着,好奇的问道。 姜祁一身武服短打,手里拿着一张高约四尺的长弓,从库中走出来。“每年秋狝不仅仅只有狩猎而已,各府都会出人来参加各项比试,胜出者都会得到彩头。去年可是本世子赢了,今年虽然……但也不能太差了去,所以先拿弓练练臂力。” 严潇宜看着姜祁身上沾着的尘土,秀眉微皱,拿着手中的丝帕便要去擦。 姜祁忙是拦下。“我身上脏着呢!宜儿还是别动手,一会儿我去换了就是。” 严潇宜轻笑一声,问道:“去年的彩头是什么?” “那匹摔了我的马……”姜祁闷声道。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