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开点儿药。梓诺那边如果影响你的作息,你再坚持几天,我回来就安排他到市区来住。” 顾子夕的话,似乎句句体贴妥当,却淡得没有丝毫温情——没有夫妻间的关心、也没有爱人间的亲昵,淡淡的语气,甚至还有些隐藏的不耐。 透过他淡淡的语气,似乎能感觉到电话那边,那个女子的柔弱与无助——一个深夜睡不着给丈夫打电话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啊嚏——”一阵凉风吹来,许诺忍不住的一个喷嚏后,连忙捂住了嘴巴,将接下来的两个喷嚏闷在了手心里。 顾子夕转头轻瞥了许诺一眼,伸手抽了两张面巾纸递给她后,对电话里的艾蜜儿低声说道:“早些睡吧,我有事先挂了。” “子夕——”短暂的沉默后,艾蜜儿低声轻呼着顾子夕:“是客户吗?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别太晚了。” “恩。”顾子夕轻应了一声,他明知道明知道许诺的这两声咳嗽,对艾蜜儿的冲击有多大,却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是、是什么客户?”在顾子夕的沉默中,艾蜜儿终于还是问了出来——这五年来,虽然他刻意的忽视她、冷落她、疏远她,却也和其它女人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这五年来,他就算是念着那个十夜纠缠的女孩,却了从没动过去找的念头,这么多年来,走进他心里的女人,也不过自己一个而已。所以,虽然已是貌合神离的关系,她却恃着曾经的深爱,相信他始终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而现在,在深夜,在他的身边,第一次有了女人、让他在接她电话时都不避讳的女人。 这让她所有的自信、所有的从容,在瞬间被打碎。再也做不出包容大度、信任理解的姿态——她也只是个女人,爱着他的女人而已。 “是朋友。”顾子夕的声音淳厚低沉,有着吸引人的厚度与磁性,只是在他说出这三个字时,身边与电话那边的两个女人,却同时怔住了——无法出声。 “借他的肩膀哭了一场就成朋友了?他想干什么?”许诺抬眼看着他,眼底的疑问和戒备那么明显。 而电话那边的艾蜜儿,在面对连谎言都不屑说的丈夫时,已经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还有事吗?”对于艾蜜儿的沉默,顾子夕仍没有解释的意思,连声音都一如刚才的平静刻板。 “子夕,不要——”艾蜜儿几近崩溃的声音,让顾子夕想起她手上的那些伤痕,心里微微紧了紧,低声哄道:“你别胡思乱想,早些睡,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加大油门快速的往酒店方向开去,似乎是担心许诺一身湿衣久了会生病,又似乎是想借这样的车速,摆脱心里的烦燥。 对于许诺,他们原本是对手,她现在的境遇,正是他步步相逼的结果。而今晚的这个意外虽然让他改变了对这个女孩子的看法,却也只是决定不再对她出手,从没有往感情方面去想过。 而艾蜜儿紧张的反应,却让他开始思索自己对许诺的感觉——做对手时,他既讨厌她的尖锐与现实,又欣赏她的敏捷与犀利; 做伙伴时,他既不择手段得到她的商业资料,又为她的专业能力而投以赞许的目光; 做为单纯的男人对女人时,她的无助、她的崩溃、她的柔软,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呵护;拥她在怀,薄薄的衣料相隔,他清晰的感觉到她玲珑曲线的美妙;感觉到贴合的躯体里散发出的自然青春气息——犹如当年第一次牵艾蜜儿的手一样,年过三十的他,竟有一种不想承认的心动与心跳。 所以,面对艾蜜儿的追问,他那么坦然的说出‘是朋友’三个字,没有避讳、没有隐瞒。 只是,他心里仍然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和她,不可能!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他放弃对艾蜜儿的责任,那就是梓诺的亲生母亲,与那样的纠缠相比、与这五年来堆积的想念相比,对于许诺,他有的也只是好感和一点心动而已。 ………… “许诺,我希望你来顾氏,你想要的一切,顾氏都能给你。”轻点刹车,平稳减速,对车子熟练的操控,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平静而澄明。 不可能是爱人,那就做伙伴好了,五年来的孤寂、想念、压抑,他也倦了、乏了,希望有这样一个能让他心动的女人,让他的生活多些生气。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