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很少有人称呼“女同志”了。 夏知秋明显在拉开关系。 姜锦年扭头,见到了一个装扮秀丽的姑娘。 他们都待在午间休息室。房门要刷卡才能进入,这位姑娘不是职工,但她跟在进出的人员之后,居然成功地混了进来。她开门见山介绍道:“姜小姐你好,我是杜兰薇……” 她刚把名字念出来,姜锦年就站起身,卷过袖子,和她握手:“你今天路过我们公司吗?下次再来,你给我发个邮件,我下楼去接你。” 姜锦年扭头看向夏知秋:“这位是杜兰薇,做期货的客户经理。” 夏知秋道:“呦,期货呀?” 杜兰薇抿唇而笑。 她戴了一副不对称的耳环。左耳挂着弯月,右耳坠着晨星,随着一系列轻微动作,银饰晃动不止,观感别致。 她拉开房门,说:“我请两位吃顿午饭。” “我们已经吃过了。”姜锦年制止道。 她无意识地关门,摸到了杜兰薇的手指。杜兰薇五指细瘦,冰冰凉凉,收拢在姜锦年手背,来回轻抚几次,赞叹道:“好滑嫩。” 姜锦年挡开她的触碰。 怎么搞的? 今天大家第一次见面,庄重矜持一点好嘛姑娘? 夏知秋也注意到,杜兰薇的眼珠子都快黏在姜锦年身上了。他不明状况地“嘶”一声,左右走动了两步,杜兰薇仍是不看他。他这么帅的一个年轻有为的男人,杵在这里,发光发亮,竟然被彻底忽视到丧失了存在感。这不公平,他心想。 他挥手,把罗菡叫来了。 果不其然,罗菡认识杜兰薇。 罗菡笑着问道:“谁找你见面啊?是不是谭天启?” 杜兰薇拉过姜锦年:“是她啦,她找我。” 姜锦年开脱道:“我……” 句子没出口,杜兰薇就圆场:“中金所明年要调整股指期货的手续费标准了,你们做好准备了么?最快明年二月份发通知,也就三个多月了。 ” “好消息,”罗菡面露喜色,“我一直在等。” 她手里抓着三明治,咬了半口,显然午饭还没吃完。 杜兰薇细致体贴地说:“咱们到那边聊,有座位,有桌子,有水和饮料,罗经理你慢慢吃我们慢慢讲,这次调整,可能会修复基差哦。” 她和罗菡走远。 留下了姜锦年与夏知秋。 夏知秋问道:“那女的刚刚是不是趁机揩你油?” 姜锦年嗤笑:“别讲得这么直白。” 夏知秋双手交叉在胸前,保持警戒姿势:“你说现代社会的风气是不是越来越烂,越来越烂?同性之间都没有了信任感。你是个女人,还被女人调戏,没得天理。” 姜锦年眉梢一挑,吓唬道:“你不要幸灾乐祸,改天就换你被男人调戏。” 她刻意压低了嗓音。 不过高东山从旁边路过,恰好听见了。 高东山见怪不怪,乐得坐山观虎斗,但他不经意间伸出一只手,而姜锦年顺口喊了一声“夏助理”,夏知秋转身,高东山就一巴掌拍到了夏知秋的大腿。 他连忙退避三舍,扬起臂弯,手掌举得高过了头顶,像是极端分子面见首脑:“我没故意碰你,秋哥。” 夏知秋勾起唇角,骂道:“你故意的你就完了,小高。” 周围几人都在笑。 不远处,杜兰薇略略失神。 罗菡问她:“你认识姜锦年?” “啊?”杜兰薇含糊道,“不认识呢,今天刚见面。” 她撒了一个谎。 她早就熟知了姜锦年的名字。 * 几天后,杜兰薇的母亲喊她回家。 她没洗头也没打扮,发丝一缕一缕往后梳,扎成一个绑得极紧的马尾,展露细软头发,以及一条偏低的发际线。她还特意选用金红色钢圈大耳环,配一身亮绿色臃肿皮衣,她母亲开门见到女儿,两眼一黑,差点昏厥。 杜兰薇笑嘻嘻道:“妈妈。” 杜母垮着一张脸,拿来拖鞋,让她进门。 杜兰薇踏入门槛,第一眼就见到了傅承林。 是傅承林啊。 傅承林。 当年,傅承林的父母离婚后,他父亲又娶了一位妻子,正是杜兰薇的母亲。换言之,他们是一个重组家庭,傅承林还是杜兰薇名义上的哥哥,不过他们二人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私下里的交情为零。傅承林的爷爷奶奶也很避讳这件事,更厌烦新儿媳甩了原配,梅开二度,嫁入傅家……所以,他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