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有致,像是一把又一把的翠绿色长剑。 剑锋指向夏知秋。 夏知秋走近一步,双手扣在桌沿:“我每次在公司看到谭天启,止不住地犯恶心。他还成了重点培养、重点保护对象,他除了每月给客户写一封公开信,还能做什么实事?” “够了!”罗菡骂道。 她把一份文件摔在桌上。 纸页撞到玻璃杯,茶水落地,溅开,一下子污染了地毯。 姜锦年从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姜锦年进公司的时间不长,哪里知道当年的秘辛? 她夹在罗菡与夏知秋之间,无话可说,无言可评。罗菡是她敬重的上司,夏知秋是她欣赏的同事,如果非要让她选一个犯错的人,她宁愿把一切谬误都归咎于谭天启。 罗菡却说:“谭经理排名高,能力强,掌握着决策权和话语权。他没做过对我们不利的事,你对他有太多误会。你不听劝一定要去淌浑水……嫌我们组还不够乱?你晨会上跟他抬什么杠?” 夏知秋身子没动,眼皮都不曾掀一下:“我可不是抬杠。他犯了眼高手低的老毛病,概念还没弄清就急着下单入市,补仓补仓,早晚有一天,他会补成爆仓。” 罗菡淡笑:“祸从口出,管好你自己的嘴。” 她还问:“这点事忍不了?” 她吐露二字箴言:“冷静。” 夏知秋拿起一块抹布,拂拭桌面上的一滩狼藉。 他闭了一下眼睛,尝试平息愤懑怒火。 他回答:“冷静不是冷成一块木头。” 罗菡站起身,翻解袖扣:“谁都知道你有个性。” 她早上没吃饭,动作幅度稍大,就开始头晕,胸部内侧很疼,针扎一样的密密切切之感。尖锐的痛楚附着在胸腔,附着在每一次呼吸里——人过中年,逃不掉小毛小病。她缓慢调整气息,再反过来看夏知秋,只觉得他非常年轻。 罗菡唇色发白。 夏知秋没再多嘴。 过了一会儿,他和姜锦年一起离开办公室。 他问:“你觉得我有错么?” 姜锦年道:“哪方面的错?” 夏知秋笑笑,不提了。 姜锦年随口说:“企业文化不同吧,美国桥水基金公司里,员工可以互相指责,刚入职的新人们会被骂哭。你和谭天启……我不了解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但你闹得越大,罗经理越不好做。” 夏知秋驻足,认真瞧着她,问道:“你赞成我在晨会上说的话吗?” 他讲了什么来着? 哦,对了,人工智能医疗。 四下安静,姜锦年悄悄说:“现阶段,人工智能还是数学算法,没有数据就没有智能。抛开overfitting的问题,数据越多,精确性越高。人工智能医疗手段,将来肯定能实现,现在呢?第一,需要大量被清洗过的结构型数据,医学术语分析还涉及自然语言处理,这个standard怎么做,都要交给专家,第二,我们国内经常有病人跨省治病,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集中在一线城市,而这些电子档案不能全国共享。” 夏知秋道:“你论文看得不少。” 他左手揣进衣兜,右手拉开走廊上的一道门。 谭天启的助理刚好站在不远处。助理抱着一沓材料,脚步匆匆,风尘仆仆,他见到姜锦年和夏知秋,还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助理问:“谭经理约了券商分析师做行业交流,就像是一次午餐路演,十二点开始,你们去吗?”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