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咱们这学校大部分女孩子都还是比较羞涩的,不好意思跟你说话。”关浔拿起一个盒子动手拆开,“照我看,她们对你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想法,就是跑来表达一下对你美好肉体的敬意。” “你又不知道是谁送的,想还回去也不能啊。”他开始瞎出主意,“你这样,没事儿多出去晃两圈。让她们多看几眼肉偿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路敞听了还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可行性,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马上就要上课了,桌上一堆“与学习无关的东西”实在是占地方。两人想了个主意,把所有的盒子贴着教室后墙的墙根一路从墙角往外摆。还猜测放学的时候会不会摆到后门口,横跨一整个教室的宽度。 “我觉得稳。”关浔看着已经摆了二分之一的礼物风景线,信心满满地说道。 从寒风飕飕的室外回来,班里暖气充足得让人犯困。上午的时间里,关浔哈欠连天,一打下课铃就抓紧时间垮在桌子上趴着,没骨头似的。 他后脑勺冲着同桌,眯着眼欣赏窗台上的圣诞树。路敞看着,觉得他像一只即将进入冬眠的动物。 动物冬眠的时候会把身体蜷缩成一团。体温下降,脉搏微弱,呼吸也逐渐缓慢到几乎停止。虽然是活的,但是即使用脚踢它,也不会任何反应。 路敞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想到这些,看着关浔的后脑勺,鬼使神差地往他椅子腿上踢了一脚。 关浔浑身一震,条件反射般皱着眉头抬起脑袋。一看见是他,又瞬间卸下了防备的表情,再次软绵绵地垮在了桌上继续趴着。 “啧,别闹了老路,没事儿撩我干嘛。” “......” 路敞也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只说了句是不小心踢到。 关浔“哦”了一声,轻易地接受了这个说法,懒倦地揪着自己头顶的毛,捋来捋去。 “你头发长长了。”路敞说。 “哎呀可不是么。”他闻言趴在桌子上蹭了过去,兴致勃勃道,“你摸你摸,是不是手感特好。”天生丽质的人连头发丝都是帅的! 关浔的头发带着点天然卷。但并不是满头炸毛的那种小卷,只在发尾有个自然卷曲的弧度,看起来像精心烫过一样。把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柔软起来,不开口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尤其温顺。 他还从来没把头发留长过,也没想到自己的头发长起来是这样的。 “我打算把它留起来。” 他语气憧憬地说道,“不想当大哥闯荡四方,只想当小奶狗被包养。可奶了,你摸啊你摸啊。” 他的脸都已经蹭到路敞的胳膊肘了。路敞有些哭笑不得,无法拒绝的抬起手掌,顺着他的意思摸了摸。 然后在心里咦了一声,又摸了摸。 “跟摸自己的头发感觉不太一样。” “是吧。” 关浔撑起脑袋,也摸了摸他的刘海,“哇老路你发质真好。洗发水什么牌子的?用不用护发素呀?” 转头过来想催两人交作业的周某人:“......” 周博又默默转了回去。 gay里gay气的,他还是不掺合了。 路敞却觉得很愉快,配合地跟关浔讨论起洗发水的无聊话题。 ——仿佛能感受到,沉寂了一上午的空气,又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 “横跨整个教室宽摆满礼物盒子”的小目标在两人中午回来时就提前实现了。 午饭时关潼跑来凑热闹,还带了好几个同学来。一脸怜悯地说是看他无人问津,过来帮他挽回一下颜面,丢下一大堆东西就跑了。 关浔觉得有点好笑,收班时把东西拿回来,跟路敞一起把它们一个一个码在教室后头。码到门口再也放不下时,甚至还多出几个来。 关浔觉得一点挑战都没有,甚至考虑了一下是不是可以把横跨教室的条件乘以二。 他把想法说出来的时候,周博一脸“你好骚啊”的表情。 连路敞都不怎么看好的样子:“平白无故地收别人礼物已经不太好了。”怎么能还希望收的更多呢。 关浔想想也是,喊了声“罪过罪过”,便也不再放在心上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