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登场的时候了。 “蔡京在对南边的态度上处理得不大好,当年老字号温家温帝之死,让温家颇有微词,以温家为首的南方世家,有因为权势投效蔡太师的,也有兔死狐悲想单干的。” 方应看:“但我此前并未听闻过神水宫的名号。” “按侯爷觉得,这神水宫比之温家又如何呢,她代表神水宫而来也代表了你义父的态度,京城里侯爷可以给人装孙子,或许当一个称职的富贵闲人,京城之外,这几年里总应该有个大展拳脚的地方才是。” 米苍穹虽是个公公,却并非面白无须的样子,他一边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一边说道:“侯爷的剑若是多年不用,真等到了那两方打到头破血流的时候才出手,还能认得准咽喉吗?” 方应看若有所思。 他迟疑了片刻才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但依米公公您的眼力来看,这位戚姑娘和九幽神君之间,到底是谁的本事更胜一筹?” 通过戚寻接触岭南势力,避开京城中近日的风云,确实是不失为一个法子。 方应看也不由有些意动。 他手中握着的好牌实在不少,加上蜀中唐门中的唐非鱼,近来对他也投来了一封颇带亲厚意味的信,若是趁着此刻京中风起云涌,在保存实力的时候换一个战场,确实可行! 何况戚寻这种特殊的控水本事,让方应看在脑子里闪过了不少用法,她提到的重水之毒同样让他有些意动。 这种半遮半掩展露出的实力筹码,要比直白说出,更多了一种引人遐想的意味。 问题只在,帮她对付九幽神君,到底会不会是一件太过冒险的事情。 一切的前提都在他保得住自己的性命。 此刻的方应看还不是后来那个修炼了山字经的方应看,也不是已经在京城中蛰伏八年之久,称得上是只老谋深算狐狸的方应看,他自认不是九幽神君的对手。 “我能来侯府上却不能贸然出京城,”米苍穹依然慢条斯理地回道,在他的眼睛中有一点幽蓝色的光,却像是在随着他音调和情绪的起伏,而显得忽明忽暗的。“但这件事有操作的空间。” “刘独峰要出京城了。” 方应看眉峰一动。 他一向是个很聪明的人,自然听出了米苍穹的言外之意。 但他依然谦恭地做出了一副聆听米苍穹指点的样子。 “你去找个借口跟他一起行动。九幽神君和刘独峰之间有旧怨,这次黄金麟和文张,外加一个顾惜朝,若是办事不力,九幽老怪必然被傅相调度出动,九幽老怪十多年前败在了诸葛小花的手里,若是真让他出手了,只怕会想连着刘独峰一道除去。你知道应该怎么抓住这个机会了?” 借力打力这种事情,方应看不会做不到。 至于趁机干掉了九幽老怪会不会引来相爷的不满—— 拿出能让傅宗书和蔡京闭嘴的东西就行了。 这一老一少相视一笑,达成了不必再多言说的默契。 只是等方应看走出去,看到现在一片狼藉的花圃,他又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开始痛了。 他近来看的话本子不少,倒是正巧看到了个苗疆的话本。 说的是有人为了一对罕见的毒蛊欺骗了个单纯的苗疆姑娘,结果被寻衅上门。 他义父倒是做不出对不起他义母的事情来,不至于来个始乱终 弃的戏码,但这凭空应允了别人一件事,还是这样麻烦的事情,那位或许是苗疆又或许是岭南之外海上来的姑娘,可比这找负心汉算账的,还让他觉得难应付。 以至于在第二日他找刘捕神说了要一道出京城的计划,努力给自己安上了个想长长见识的理由,第四日一道离开京城,朝着北方进发的时候,他那张惯来淡定从容,甚至可以说是意气风发的脸上—— 要这位凑巧和他们遇上的人看来,用稍许夸张的方式来形容,大约是可以用如赴刑场来形容的。 “小侯爷是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