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原本涂在墙上的“馍馍清水,干床热炕”八个字,借了把剑给削平了,现在重新用白垩在上面写了“诚信经营,童叟无欺”,并表示要是他们还敢把过路人的钱财都给打劫了,她就敢把在石林洞府干过的事情,往他们这个半天风来一次。 相信在石山之上的水龙卷应该也不比花海龙卷差到哪里去。 和龟兹国琵琶公主的交好,更是让她口中说出的定期会来大漠游历,检查检查他们的行为这种话,变得格外有说服力。 吓得那个山羊胡子的掌柜恨不得指天发誓,自己绝对从此当个良心老板。 原东园看着这个画面觉得说不上来的奇怪。 水母阴姬多年间不出神水宫,却好像给弟子安排的都是“论如何就在江湖立人设”或者是“论如何在江湖营销神水宫”这样的课程,就等着让弟子出山之后一鸣惊人。 但从不明就里的人看来,戚寻所做的又当真很符合初入江湖,热血满腔想要做出一番改变的少年侠士形象。 何况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个规律,放在这些个一并同人的人身上也说得通。 别看戚寻在这趟收获中拿了大头,就连极乐之星这件重宝都落在了她的手上,这些人还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们现在只觉得戚寻的绑架教化之举当真是相当有效,谁看了这一改作风的半天风客栈不得称一句戚少宫主高义。 也干过这类事情的原东园被噎得不轻。 可惜他现在应该扮演是一个为儿子的选 择深表痛心,更强撑着病体一道离开的可怜老父亲,显然不能跟戚寻唱反调。 在只有原东园一个人受伤的氛围中,琵琶公主顶着半个东道主的身份将他们送到了沙漠边缘,并表示会替原东园留意沙漠之中是否有原随云的踪迹,这才转道往龟兹折返。 他们已经重新回到了卖掉马匹转为骆驼充当坐骑的老龙湾。 “距离兰州也就这么一段路,倒是没必要再把那些马匹买回来。”姬冰雁说道。 他惯来不做赔本的买卖,现在也不例外。 他们入沙漠之时不便带着那些马匹,便将它们低价卖给了此地的村民。 按照姬冰雁的逻辑就是,如果平白送给他们,他们只怕并不会珍惜,若是象征性地收一点钱,却反而会让这些人珍视一些。 不过—— “这些马是不是好像被养肥了不少?”楚留香眼力绝佳正好看到了其中一匹眼熟的。 算起来他们离开此地往沙漠中走个来回可没有几天。 “……大概吧。”姬冰雁对此觉得很淡定,“这些人为了将马重新卖出一个好价钱自然要这么做,等这些马落到合适的买主手里会得到恰当的对待的,总比被这段路上的盗贼抢走,或是进了终年饥饿之人的肚子要好得多。” 总之是不可能被姬冰雁这个大商人再买回去。 对他来说他这一趟确实不亏。 一来重新见到了楚留香这个老朋友,二来算是卖了无争山庄一个好,三来,便是石驼的转变。 在石观音身亡的那日,石驼忽然像是个疯子一样冲了出去,等到夜半之时才回来。 他像是以往一样,靠在他视为朋友的骆驼身边,睁着那双已经什么也看不见的浑浊眼睛枯坐了后半夜。 这个被石观音迫害得又聋又哑又瞎的仁义剑客,学会了将身边的动物当做自己的眼睛,也学会了一种依靠风向改变来辨别方向的特殊方法,但石观音始终是他心中的梦魇。 现在这个梦魇解除了,他便可以和姬冰雁“谈谈”了。 姬冰雁并不完全是个奸商,起码在面对石驼的时候不是,所以他也并没瞒着石驼,在场一并行动的人中有华山弟子,如今石观音已死,他也自然不必担心返回华山派后会给华山带来什么麻烦。 但石驼在沙地上写下的字却是放弃回到华山。 姬冰雁传达给他的信息让他知道如今的华山很好,代表华山前来大漠的清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