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高僧南渡,还仰赖于这位君主的接迎供奉。”了空微微摇头,“智慧大师并不会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之事。” “大师这话便错了,这天下自然是能者居之,莫非陈顼有朝一日病故,陈叔宝这种当文人墨客比之当一国之君合适得多的人坐在皇位上,天台宗也要高僧列阵于长江边上,替他迎敌对垒不成?” 戚寻留意了一番了空的神情,确认自己所说让他在面色上微有动容,这才继续说道:“我话糙理不糙,如今让陈顼退下来由宋阀顶上,南陈皇室与南陈军民尚有善终机会,若等长江天险为人攻破,几位高僧怕是只有为人诵念超度经文的机会了。” “此事我会与智慧大师说的。”了空沉吟片刻后回道。 “大师随我在前方的历城稍事休整吧,了空大师若能说服智慧大师南下,便将我稍后写给宋少主的书信带去。” 戚寻顺着官道朝西走去,看了空也跟了上来后她方才继续开口道:“我能猜到大师的顾虑,魔门尚未全然整顿,这些年间的沉郁不得志让其中劣徒尤多,与净念禅宗这种或许有人在其中混日子的情况还大不相同,那更是一种因有魔门之名便多了一层为恶的遮羞布的状态,若是贸然合作难免让禅宗有与之同流合污的嫌疑。” “戚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直言。”这的确是了空的忧虑之一。 “但与其去想着如何让孽债显形,逐个铲除,倒不如双方比一比,到底谁更配得上这个清流正统的名号——” “魔门两派六道中邪魔外道不少,当真心怀天下又实有才能之人也并不在少数,禅宗如遁世外,却也有诸多如大师这样菩提一念,悲悯苍生之人,若是两方既算联手又算良性竞争,待到风气已成那日,难以适应潮流的便淘汰泯灭,得以颖脱而出的想来已为乱世平定竭尽所能,又何谓正邪之分?” 戚寻说到这里的时候,和氏璧在她指尖隐约一冷。 这个特殊的表现让她稍稍分了点神去留意这三寸见方的玉璧。 在大唐的设定中,和氏璧并不只是个王权的象征,其中还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异力,若是以内功的特性来看,那是一种非寒非热,甚至会与持有者内劲对峙特殊真气,只在特殊的状态下可以被彻底引动。 但现在这东西在了空找上门来的时候便已经有若一个活物,异宝莹莹生光,现在又忽然出现了一种特殊的温度,简直像是个信号。 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散发善意的信号,还是在表达被交托到她手中的不满。 管它是不满还是善意呢,东西都落到她的手里了,戚寻是断断没有将它交出去的意思的。 “戚姑娘?”了空留意到她此刻的恍神,提示了一声,看戚寻很快便将目光从手中的和氏璧包袱转回到了他的脸上,又继续说道:“戚姑娘方才所说,让圣门和禅宗在宋阀争夺天下之中以功竞争,此法的确可行,但若杀一人可为功,此种竞争之法迟早也要惹出祸端来。” “我明白大师的意思,这件事我会在信中 与宋阀主和宋少主言明。此外,圣门之中,天魔策十卷里有一卷名为刑遁术,一百七十年前,掌握了刑遁术的鬼影在修成遁术后将这两页毁去,剩下的则是圣门刑罚定规的纲要和特殊的刑讯之法,这本残卷最后落在了灭情道的手上,若要规范圣门行事,刑遁术残卷必不可少,我也会让席宗主着人参与此事。” 戚寻一直在尝试压制住灭情道的气焰,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在圣门两派六道中,这方势力手握的奇奇怪怪残卷实在是太多了! 好在席应对她恐惧敬畏之心短期内不可能降低,也正好将他的老底都给掏个干净。 至于另外一门落在灭情道手里的姹女大法,早在长安城中的时候便已经被席应交给了祝玉妍。 戚寻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刑讯用以规束恶徒之法同样不是长久之策,也只有得见宋阀有摧枯拉朽之势,有人心倒向之态,才能让这些人知道谁为君谁为臣,少拿出些江湖草莽的规矩办事。这便只能等待时间来形成秩序了。” 话都已经被她说完了,了空还有什么好说的。 魔门都敢用刑遁术来给可能作恶的同门规范言行了,若是禅宗还要抓着陈顼支援佛道传教的这一点畏手畏脚,那倒不如当真如他在出现的时候所说,直接一退到底,将机会彻底拱手让人算了。 只是在即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空手握戚寻写给宋缺和他父亲,以及另一封写给席应和祝玉妍的书信,颇有些无奈意味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足。 在历城的稍作休整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稍作休整,戚寻甚至还让客栈的伙计去买来了城中用料手工都最为结实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