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院的人家还是要找专业班子,术业有专攻嘛。 “你们俩呢,难道也是被事情耽搁了?这个时候不回去,估摸大年三十到不了家的。谋的什么活计这么忙,不过肯定比我这泥瓦小工强,每天累的要死不活的还挣不了几个铜板强。” 方大亮尽管对他目前的工种还算满意,但搁不住两相比较啊,如果兄弟俩有门路,谁不想以后拉着他们的衣襟找份轻省点的活干。 “我在一家包子铺里做包子,起早贪黑的,二哥在粮店帮别人扛麻袋,看看他的背都快累驼了,我们哥俩做的也都是力气活,哪像大亮哥你,跟着匠人即能挣钱还能学份手艺。” 三牛遇到老乡高兴的劲头过去后,内心又恢复了平静,听了方大亮的问话,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警惕,自从他被杏花村的一些人批判辱骂后,彻底被他们伤了心,从心底不愿意再和他们有什么牵扯。 他担心江沛如实告知自己在商号做账房先生后,方大亮回去同江父李氏一说,又要生出幺蛾子来,于是故意用力的拍着江沛的后背,抢先一步回答他。江沛不傻,两人像演双簧似的,配合默契,在他说到背驼后,便微微屈着腰身。 方大亮也是经常出门在外混的人,是有几分眼色的,知道哥俩肯定不像他们说的那么艰辛,但既然人家无意告知,也不说透双方明白即可。 “那你们俩过完年是要回去的吧,能回最好早点回,开了春还得在田里补种些庄稼,荒废着多心疼人啊,也不知道今年啥时候征役,县太爷可是张贴布告说咱们服役时是有补贴的,每天三十文钱呢!” 梁朝有规定,只要是分院了就代表分家,必须要去镇上里正那报备,这是官府为了防止百姓逃役制定的政策,一旦发现不报备的是要蹲大牢的。 因此在江沛成亲后,江父就到镇上里正那里做了声明,把原本的户籍一分为三,江父他们三人在与三牛一个户籍。 江沛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想起他在商号听到过这事,差点把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每年要服一个月劳役的事情给忘了。 去年估计是老百姓家里壮劳力,都逃荒去为一家老小刨食去了,找不到人。再说一年大旱,赤地千里,官府和百姓哪还在服役上放心思。。 但今年就不同了,气候恢复正常,浦北平原百废待兴,朝廷肯定是要征役的。这次江沛准备是要花钱免疫的,只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银两,但愿不是太多。 三牛明年十一月份才满十七周岁,希望那时徭役已经征过了吧,可他不去就得江父去,毕竟才四十出头,还在服役年龄范围内。那自己怎么办,花钱也让江父免役?唉,心烦! 看三牛恍愣的神情,就知道他八成把这事给忘了,毕竟以前他只顾在饭馆当学徒,又因年龄小没怎么注意过这件事。 “大亮哥,我们也没个准头啥时能回,得看东家的意思,来府城前就说好了的,家里的田爹娘帮忙种,到时候城里的活计做完了,拿到工钱再回家。” 江沛心想,看来无论怎样明年还是要回杏花村一趟的,在外人眼里,他始终是江老根与李氏的二儿子,这是无法甩掉的束缚。 “那行,要不要我帮你们给江叔和婶子带点东西回去,也好安安他们的心!免得老人家心重容易多想。”方大亮热心快肠的笑着说。 兄弟俩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为人子者,理当尽孝道。于是江沛买了三斤腊肉、一包给江父的烟叶、李氏和春枝的两支桃木簪和两份果脯,其中一份是给方大亮孩子的。东西不占空间又面面俱到。 三人分别后,江沛也开始置办自家的年货,大部分都是他出银子三牛来选。此时三牛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觉得目前是二哥在养着自己。 过年带给爹娘的礼品也完全是二哥出的钱,自己过完年就十七岁了,口袋里连给亲人买份礼品的钱都没有。怪不得王叔会看不上他,让珍珠跟着自己他们怎能放心,越想情绪越低落。 他情绪变化太明显,江沛很快就察觉到,猜想他可能是因为自己包揽买礼品的事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于是拍着他的肩膀温声的开导他 “三牛别多想,俗话说终须一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只要你有那个拼劲,说不定哪天比二哥混的还好呢,到时你对我可别吝啬啊。” “二哥,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三牛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你永远都是我的好二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