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跪到地上去,“这次下官能保住头上乌纱,多亏将军神机妙算,侦破此案,请将军略施薄面,饮下下官和犬子敬的这杯酒罢!” 这番话简直卑微到尘埃里,就连杜敛也忍不住拿手肘碰了碰身侧的男人。 顾湛浮沉官场多年,自然明白「凡事留三分薄面,日后好相见」的道理,只是心中对林易和陆茗庭的事情颇为介怀,方才看到林易的脸,整个人怒意大起,恨不得立刻拔剑砍过去,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他用尽毕生的克制和忍耐,才按下这个疯狂的念头,此时不冷不热地晾着这对父子,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赏。 还要他喝下林易敬的酒?做什么春秋大梦! 一室寂静,落针可闻,众人噤若寒蝉,只能听见瓷盖子和茶碗碰撞的清脆响声。 直到江宁知府身上的官服都被冷汗浸透,顾湛才按下茶盏,不咸不淡地开口,“林知府的心意,本将军领了,只是有伤在身,这酒就不喝了。” 男人声线清冷,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在场众人见顾湛表了态,纷纷表示今晚酒喝的太多,不如出席散散心,片刻的功夫,筵席已经空了一半。 人都走了,还敬什么酒? 江宁知府见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得地拉着林易回到了席位上。 …… 今夜,白嘉会跟随父亲一同来到官驿,白家仲去前厅赴宴,白嘉会则提着一个红漆木食盒来到望月亭中。 昨晚陆茗庭和顾湛大吵一架,陆茗庭收拾了细软,搬到了隔壁的房间,一整天过去了,关在屋子里生闷气,连房门都没出过。 白嘉会从杜敛那里得知了两人的事情,决定约陆茗庭在望月亭中说话谈心。 白嘉会打开食盒,取出一例山药茯苓乳鸽汤、一例溏心鸡头米、一例糖姜蜜蟹、一例茄汁凤尾虾、一例清炒白果西芹,外加一瓶梅子酒。 她摆好碗筷,笑道,“陆姑娘,这些都是我家厨子做的江宁特色菜,想必你吃官驿里做的菜都吃腻了,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如何!” “多谢白学正。” 陆茗庭笑了笑,问道,“听闻昨日大夫来过,不知道杜大人的伤势如何了?” 白嘉会一提这事就来气,“大夫说伤筋断骨一百天,杜敛倒好,整天让我在旁边照顾奉药,他的胳膊又不是我砍的!不过,看着他每天喝苦药的衰样,我真是开心的很!” 白嘉会见陆茗庭脸色憔悴,联想起她和顾湛冷战的事情,忙握住她的手,“陆姑娘,你和顾将军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这些日子我瞧的清清楚楚,顾将军对旁人疏离冷漠,对陆姑娘你却照顾有加。将军对你是花了心思的。” 陆茗庭听了这话,苦笑了下,“他对我特别,因为我是贴身服侍他的婢子,换了别的奴婢来,他也会这么对别人的。” “哎呀,不是的!” 白嘉会忙打断她,“顾将军一看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陆姑娘同他服个软,解释清楚就好了!” 陆茗庭抿了抿樱唇,眸光里有几分倔强。“我明明没错,为什么要服软?” 白嘉会欲言又止,“陆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将军因为林公子冲你发火,可能只是吃醋了呢?” 陆茗庭正往琉璃杯里斟梅子酒,听见这话,心头一震,握着酒瓶的手也颤了两颤。 淡青色的梅子酒在桌上洒了一片,回过神来,她忙拿锦帕擦拭桌子,垂眸道,“白姑娘说笑了,他怎么会……不可能的。” 白嘉会见她神色恹恹,忙道,“陆姑娘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无边无际的猜想,也当不得真。” 陆茗庭本就心情郁结,饮了杯梅子酒,忽然觉得自己呼吸急促,浑身发软,几乎坐都坐不住。 “不过也不能这么冷战下去,” 白嘉会还在叨叨,“掐指一算,今日初六,明天就是初七了!咱们明天就要启程回京城,陆姑娘难道想和顾将军冷战一路么?不如趁着今晚和顾将军解释清楚。” 陆茗庭意识迷离,根本听不清白嘉会在说什么,“初七”两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