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语含威逼道,“你如实道来,父皇母后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那儒生如芒刺在背,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顾湛见状,心火猛蹿三丈高。他见过太多恶贯满盈之徒,若是平时,把人抓入昭狱,一顿酷刑审讯下来,定会把真相吐的一清二楚。 他权势滔天,又手腕狠辣,就算那些老朽的御史非议他有屈打成招之嫌,也全然不放在心上。可今时不同往日,只有让这儒生在元庆帝面前亲口说出真相,才能还陆茗庭清白。 “你无话可说,本将军便替你说。” 顾湛强压下满腔火气,拔剑出鞘,从那儒生的包袱里挑出一串暗红色的珠子,“这珊瑚珠串乃是年前南诏国进贡的珍品,整个禁廷只有四串,皇上悉数赏给了后宫嫔妃公主——你好的脸面,竟然私通后宫!” 说罢,他长剑一挑,将那串珊瑚珠子重重甩到地上,那儒生吓得魂不附体,忙磕头连连,“微臣冤枉,微臣冤枉!” 话至此处,三公主一脸惊惧之色再难掩饰。她素来嫌弃珊瑚老气暗沉,元庆帝将珊瑚珠串赏赐下来后,便随手放在梳妆台里没有动过,今日她急着让香蕊送儒生出宫,顺手从梳妆台里抓了一把珠宝作为封口之物。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在这里出了纰漏! 三公主频频失态,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后也瞧出了端倪,抚着长长的点翠护甲道,“本宫想起来了,年前南诏国进贡了四串珊瑚,皇上分别赐给了本宫、江贵妃、宛妃和三公主。你这儒生实在大胆,私通后宫,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今日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来人啊,请宛妃等人前来……” 儒生听到“株连九族”四个字,身形登时晃了两晃,他满心焦急惶恐,短短片刻功夫,心中孰重孰轻,已经有了分寸。 只见他他俯身重重磕了个响头,“皇上明鉴!臣没有私通后宫!臣……臣只是帮香蕊姑娘写了封信!今晨香蕊姑娘特地来翰林院找我,给我一笔珠宝,让我速速离宫……” 里间,陆茗庭隔着重重珠帘,望着外头影影绰绰的众人,脑海中浮现出方才三公主那两道杂糅着嫉恨和毒辣的眼神。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日之事的始作俑者,正是她血浓于水的亲妹妹。 眼泪滚落香腮,陆茗庭垂下眼眸,仿佛数九寒天兜头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一直冻到心窝子里。 她一直以为三公主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没想到她竟然有这般阴毒的心思,就连对付她这位亲姐姐,也丝毫不心软。 元庆帝常年指点江山,看遍各种狡诈诡计,听了这番层层深入的剖析,已经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自然知道了始作俑者是何人。 元庆帝难以置信看了三公主一眼,“你说的贵人,便是三公主的贴身宫婢香蕊,你帮她写了一封信,仿照的是徐然徐侍郎的字迹,真假难辨。可是如此?!” 徐然立刻拱手道,“臣与长公主一清二白,从未有过书信往来,更从未做过逾矩之事,臣所言句句属实,望皇上明鉴!” 香蕊见事情败露,忙伏地认罪道,“皇上饶命!这都是婢子一个人的奸计,和三公主无关!” 三公主见自己的心腹宫婢危在旦夕,想俯跪求情,却担心自身难保,只能死死咬着唇齿,双眸殷红似血,竟是吭也不吭一声。 皇后一向和江贵妃不对付,见三公主心狠至此,暗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江贵妃那种毒妇生出来的女儿果然心肠凶狠,如同蛇蝎。 皇后心中神思一转,捏着锦帕掩面拭泪,“茗庭贵为长公主,却无故遭人污蔑,实在冤屈的很!依臣妾看,这小小宫婢虽有蛇蝎心肠,却未必有这么大的胆子,身后必定还有指使之人!” 顾湛亦沉声道,“请皇上彻查到底,严惩罪人,给天下人做个公正为民的表率。” 徐然拱手道,“臣附议。” 元庆帝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今日有外臣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