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一封信。 信纸上只有轻飘飘两句话: 治病之恩,感念余生。 玉做金用,两不相欠。 翻译过来就是:谢谢她之前救病,不过现在这个恩他还了,给他的钱,治病住房所耗费的开销,由这块玉冲抵。 余初看着盒子里的羊脂美玉,就算她对玉涉猎不多,对玉的衡量,只能模糊的用货币来等换。 这块玉的价格,就算放到现代,也能在一线城市换套房的。 余初突然想起大学的时候,上铺那个姑娘,跟他男朋友闹分手的时候,也是好好的觉不睡,大半夜开始倒腾东西。 一晚上,愣是将有关男朋友送的东西全部收拾好,然后打包给人送过去,然后到阳台打电话时,边哭边算分手账。 大意是:上次带我去旅游的钱,折成两千还给你了,从此我们毫无瓜葛两不相欠云云…… 她抓了个包子,塞进自己的嘴里。 这楚小哥自尊心受到影响的反应,倒是让她分外熟悉。 不过,这个结局也还不错。 ** 又是一整天的漂泊大雨。 黄昏的时候,雨势减弱,中雨持续了半个时辰后,开始缠绵的细雨。 即使是这样,余初到了东渡口,也已经半身是水,她找了家船行,询问去京都船票的事情。 掌柜听明白余初的来意,叹了口说:“小姐,从云锦到京都,首先就要经过小寒关,天堑途,息子崖……哪一处都是暗流汹涌,平日里这几段都只有老船头敢掌舵,这么大的雨,洪水湍急——北上的船基本上都停了。” 这点倒是让余初猜到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掌柜的,以您的经验,大概还有多少时间船才能北上?” 掌柜的摆了摆手:“算不好,往年的话,三五天有、十天半个月也有,遇上天公不作美,个把月的年份也不是没有。” 余初算了算,走陆路的话,从云锦到京都,千里山脉,在天气好的情况下,需要走上整整一个月。 而水路的话,算上转码头的和中途修整的时间,客船五天,货船七八天不等。 所以即使等上十天半个月,还是水路快些。 “那劳烦掌柜的给我留个位。”余初放了几两银子,“这是定金。” 掌柜的笑一脸质朴:“姑娘现居何处?等有船了,我让小二去通知姑娘?” 余初摇头,她自己都不知道过两日会住哪,可能回到船上住也不一定:“过几日天气若是好了,我再来问。” 掌柜的点头,给余初写了张契文,大意是收了多少多少钱影子,定了北上最早的船票一张。 相当于现代区的收据。 余初看了看没问题,签了自己的名字。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前街上的雨幕中时,掌柜的慢慢的收起脸上质朴的笑容,招来一旁擦柜台的伙计:“二狗,你跟上前面那个姑娘,远一点,只要知道她住哪就行了。” 伙计放下手中的抹布,用衣摆擦了擦手:“好的掌柜的,那我先去了” “跟到地儿后,直接去顾府,找到大少爷,就说人找到了。” 第三十章 在码头讨生活的人, 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 都有一两样傍身的技能。 陈二狗身形瘦小, 为人沉默,年少时就混迹码头,心思沉稳老练,最善于跟人和盯梢。 跟一个妙龄女子, 尤其是在大雨的天气,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 而且, 一路跟的很悠闲。 前面的姑娘看起来二十岁上下, 不施脂粉, 头发也似是没有花心思过, 随意的编在耳后。 却是他这些年, 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跟花楼那些姑娘的好看不一样, 眼前这个……二狗看着前面的姑娘进了一家银楼,躲在屋檐底下, 想了半天想出个词来。 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 怪不得顾大少知道人不见了, 连夜召了漕运所有当家的,如此兴师动众的寻找她。 大雨天气下, 拖着半湿的襦裙, 也不影响她买东西的兴致。 一路进了几个店,可能是没有看中的, 这位姑娘最后进了家布行,只买了些布料出来。 二狗一直尾随在她身后,从大街来到小巷, 越走越偏…… 巷子只有两个人,变得愈发难跟,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眼前人就消失了。 前面没有,后面也没有,他立在原地僵住了。 ——他把人跟丢了。 三月天,他却如坠冰窖,这趟差在他手里砸了,回去的话,受罚还是轻的,怕是连船行都待不下去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