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风风光光大嫁人,热热闹闹出嫁还是可以的。 那时的她,已经正式沦为大龄女青年,再也熬不起两三年,去亲自做一件嫁衣了。 只不过宋夫人不知道的是,她那时烧的,其实不止是嫁衣。 至于以后—— 她的以后应该是在现代区,在司仪前面,穿着白色的定制婚纱,在余老爹欣慰的目光下,缓缓走向她的另一半。 早上醒得早,余初想过便扔过,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哥,你说初姐醒了没有?” “她素来爱睡懒觉,许是要再等等。” …… 外面的交谈声压的很低,几乎被水和船帆迎风振动的声音给淹没了。 余初放缓了呼吸,摸出怀表看了一眼,早上七点。 算了,她再睡一会儿。 七点半的时候,余初推开房门,三个男人或坐着或站着或凭栏眺望……就姿态礼仪来说,就是年纪最小的翟翎赤,也无可挑剔。 她之前听声音,还以为只有翟家两兄弟到了,没想到楚小哥也来了。 三人几乎同时回头。 楚小哥素衣木簪,和往日一样,顶着那张发黄的假脸,也没影响他艺术家的仙气。 小翎赤今日换了件竹青色的衣裳,可能是没有红色那么衬托肤色,今日看着有些发蔫。 翟翎羽—— 余初第一眼,几乎没有认出来。 三年前的翟翎羽,刚出少年,身形还有些单薄,眼底都是压抑着的锐利。生活教会他许多,少年老成、年轻人的锐利无双、还有一步一个脚印的忍耐和踏实在他身上很好的杂糅,时不时还会带出一些少年的中二…… 而现在的翟翎羽,似乎更高了,似乎脱去了和年少人相关的一切特质。 小麦色的肤色,黑色长衫勾勒出他的身形的轮廓,宽肩窄腰,脸部轮廓是变化最少的地方,但是整张脸,却是变化最多的地方。 那一双眼睛里,是阅尽千帆的波澜不惊,几乎深不见底。 她恰到好处的移开目光,懒洋洋的依在门前笑:“早呀,各位。” 翟翎羽直视着房门前的女子,三年不见,她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双好看笑着的眼睛,还是清晨睡起懒洋洋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他眼底像是被河面的雾气所浸透,朦朦胧胧的,一下子不真切起来。 余初站在门前替三人引荐了下。 “这位是楚先生,我的好友。” “这位是翟先生,我的故交。” “这位是翟先生的胞弟。” 任务结束。 这三人像是约好了似的,都没有吃早饭,但是他们似乎也不打算蹭饭,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东西。 加上船上的伙计送来的配餐——早餐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 四人分坐四个方向,余初和翟翎赤相对而坐,左手边坐着的是楚小哥,而右手边坐着的是翟翎羽。 宅家餐桌礼仪余初是了解的,楚小哥的吃饭习惯,余初也是知道的,所以一桌另外三个人,愣是从头到尾都寂寂无声,只有余初一个人的碗筷时不时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余初吃的有些肝疼。 她开始无比想念肃美人那个糙汉子。 *** 饭后,四人正式进入搓麻将的环节。 翟家兄弟这一次带来了更好的麻将牌,梨花木,雕工精湛,这摊开来看,倒是更像是艺术品。 余初抓了个牌,因为背面打磨的十分圆滑,所以持握感很不错。 “开始吧。”她将手里的牌扔回桌面上,“规则的话,是不是按照昨日?我半明牌,谁输了的话,谁去抓纸条。” “阿初,今日你不用半明牌,倒是赌注,可能需要稍稍修改下。”翟翎羽看了一眼自家弟弟,也就是不带脑子的弟弟,才会觉得过目不忘在牌局上有什么优势。 牌局上,只要是好手,将牌面记住只是基本功 余初:“你说” “我如果谁赢了,可以制定输家提一个小要求。”翟翎羽语气十分平和,“当然,这些要求都十分简单。” “啪嗒——” 楚小哥将捡起的几张牌盖在桌面上,不轻不重砸出声来,看似漫不经心道:“比如?” 翟翎羽眼皮一掀,看着楚小哥:“比如,如果阿初赢了,她可以提要求让我回答她的问题;如我赢了,我可以提要求,她明日中午陪我吃饭。” “那我赢了,是不是可要求翟先生,明日一整天都不要走出屋子?” 翟翎羽笑:“自然。” 楚小哥点头:“翟先生的提议,我附议。”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