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就要完蛋了,这时一只纸鹤飘飘荡荡地飞过来,悬停在半天中,然后朝一个方向飞去,似乎是在为我们指路。我精神为之一振,对尹新月说道:“快走,跟着那只纸鹤走!” 尹新月搀扶着我,跟上纸鹤,北斗天狼在周围不断扑杀撕咬,把胆敢接近我们的个别阴魂咬成碎片。不过它们是鬼,又是被人驱使的鬼,根本不知道惧怕,一味地向前冲。 纸鹤所到之处都是鬼魂大军的薄弱环节所在,虽然四面八方是一片鬼哭狼嚎的凄绝场面,我们竟然有惊无险地在其中穿行。 腹部的剧疼让我简直快要晕过去了,我担心走不出这鬼阵,从怀里掏出一把地藏王菩萨符,叫尹新月贴在身上,这样也能暂时抵挡一阵子。 尹新月把符咒分别贴在我和她的身上,那些想要来抓我们的鬼手碰到符咒,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然而每碰一次,符咒的颜色就会变深一点,鬼手触碰我身体的次数太频率,很快贴在身上的几张符咒毫无征兆地化成了灰烬,失去了效力。 “钟馗怒目,百邪退散!” 一个熟悉的声音猛然夜空中回响,刹时间如同排山倒海,我身后的群鬼被一股无形的斥力向后推开,场面真叫一个壮观。只见t恤男右手提着八方汉剑,左手捏着剑诀,朝我走过来,冷冷地说道:“跟我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带着我和尹新月离开这片险恶之地,一直走到一棵大树下面。我注意到大树周围的地上事先画好了一个法阵,t恤男将剑插在法阵的边缘,把我拉进阵里,说道:“九麟,躺下。” 我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来,顺从地躺在地上,这种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似的,实在太痛苦了,我疼得眼前都开始出现重影了。 t恤男掏出几道符咒,拿在手里自动燃烧起来,很快在他手中烧成一把灰。他叫我张嘴,把纸灰全部揉到我嘴里,然后咬破拇指,在我嘴里滴了几滴温热的血。 “咽下去!”他命令道。 干巴巴的纸灰,还残留着余温,苦苦的,咽起来很难受。我使了半天劲才咽下去,感觉喉咙里像快要烧起来似的。 t恤男盘腿坐下,默念起咒来,说来奇妙,我的肚子竟然不痛了。 可是我还没高兴上一秒,肚子又痛了起来,而且耳朵里听见那个飘渺的声音在加快速度念咒! t恤男继续念咒,与那个幕后黑手暗中对抗,双方就像拉锯战一样,此消彼涨,搞的我的肚子一会儿痛一会不痛。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有两股力量在我肚子里相互争斗,一股温暖如火,另一股寒冷如冰。 尹新月忧心忡忡地在一旁看着,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只好不断拿着手帕替我擦拭脑门上的冷汗。 我心想,这种疼痛都快赶上女人生孩子了,可能还要更剧烈性! 这时,群鬼已经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被大阵和北斗天狼暂时抵挡在外面,但北斗天狼已经开始支撑不住,群鬼冲破大阵只是时间问题。 我看见t恤男的额头沁出一层汗珠,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开始担忧起来,想叫他们赶紧离开不用管我了,就在这时,t恤男厉喝一声:“破!” 一股热辣辣的液体从我的胃里直冲进我的食管,我赶紧侧过身,牙关刚刚打开,一股温热的液体就像喷泉似地涌了出来。我吐出来的东西有晚上吃的一点饭,还有一大滩带血的胃酸,里面夹杂着一些古怪的黑线,好像蛔虫一样在地上蠕动,让我觉得非常恶心。 呕吐之后,我的肚子竟然不疼了,尹新月把我扶起来,问我感觉怎么了。 “不疼了,刚才真是去鬼门关走了一趟……”我说道。 t恤男淡淡的拍拍手站起来:“你被人下了断肠咒。” “断肠咒?”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咒语。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