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不免想起出发前的变故,他脸色一沉,道:“本来我们约好一起回来,还想着今天介绍他认识一下葛老师,可惜他没赶上飞机。” 葛钦舟:“哦?出什么事了” 何月夕摇头:“不知道,没联系上,出发前我给官少爷打了电话,让他帮忙去找找,希望他没出什么事。”a国的手机卡到了国内就收不到信号,两人只能等回去后用邮件联系。 “可能是误机了吧。”葛钦舟倒没觉得这事情多严重,但他挺好奇那孩子厉害到了什么程度,能让自己的两个得意门生都甘拜下风。 想要在人才济济的皇家艺术学院崭露头角的确有点困难,但如果范围缩小到中国人的圈子,葛钦舟对郭何二人还是挺有信心的。“比你们还小的中国学生?来和我说说,他哪儿厉害了?” 两人立刻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叶禹凡的事迹,譬如外语流利、学画半年就申请上了皇家艺术学院三年级、自费出国、一边学习一边打工、在学院举办的主题展中有作业被选中参展、考试月前就写完了绘画作业和英文总结报告……葛钦舟听得连连点头认可。 “起初,我们得知叶禹凡画画半年就有了那个水平,感到非常震撼,但我以为他只是和郭哲恺一样,在画画上很有天赋,而且当时他的水平并不比我和阿恺高,但后来我发现并不完全如此……”何月夕又讲述了自己和叶禹凡在意大利组队旅游时发生的事,包括对方无意间的话给自己的启示,“那时候,我好像能理解为什么他能进步得那么快了,以至于后来的主题展中,叶禹凡的作业被选中,我却没有,我也能欣然接受了,而且我觉得,他可能比郭哲恺还要厉害……” 葛钦舟越听越有兴趣:“怎么说?” 何月夕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举个例子,郭哲恺在主题展上交了四十幅画,却只被选中了一幅,连为什么被选中也不清楚。因为他画画全凭感觉,虽然他有无穷的精力去尝试,但还是像抽奖,中了就是成功,不中就只能沦为平庸。” 葛钦舟颔首:“有道理,那叶禹凡呢?” 何月夕:“叶禹凡比我们会思考,他不止看问题深刻,还很聪明!” 一幅优秀的作品,不光看表面,还要看作画者想表达的内涵。在同等的天赋下,一个会思考的艺术家远比一个凭感觉画画的艺术家容易成功。因为前者明白自己想创作什么,在创作什么,唯一不能确定的是创作所需要的“状态”,或者说是“天时”;而后者却更多的依赖于直觉与本能,其不稳定性非常明显。 “叶禹凡想问题的方法以及做事的习惯与我们完全不同,而且是我们在画室里从来没学到过的……”如果何月夕知道叶禹凡在学画画之前的履历,就能明白为什么这方面他们不足了,高三读了好几年的学渣和从小到大考第一的学霸,还是存有实质性的差距。 “阿恺,你有什么话要说的?”葛钦舟问一直沉默倾听的郭哲恺。 被恩师点名,郭哲恺挠头道:“小月分析得都很有道理……嗯,我画画好像都是一时冲动,主题展时看到s.a.fale的画,才觉得自己有很多地方不够好,那幅画让我想起很多自己在意大利时的感受,有些感情,我觉得,嗯,就应该是他画出来的那样……叶禹凡和那个人很像,我觉得叶禹凡会变成和s.a.fale一样厉害的人,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郭哲恺语无伦次的表述让葛钦舟实在听不下去:“好了好了,你保持你自己的状态就行。”他复又看向何月夕,道,“从逻辑思维和语言表述能力上来看,你可比阿恺要好很多啊,其实每个艺术家都有自己的存在方式,你要善于发现自己的优点,不用一味地夸奖别人,在我眼里,你和阿恺都很不错。” 何月夕脸上一红:“嗯。” 葛钦舟:“那个叫叶禹凡的小朋友,什么时候有机会,带来让我瞧瞧。” 何月夕眼睛一亮:“恩,一定!” 两个小时的车程很快结束了,郭何二人家在农村,准备先在h市市区留宿一晚。 晚上葛钦舟为两个学生接风洗尘,郭哲恺和何月夕的几位同期也闻声赶了过来,他们大都在之前的青少年创意绘画大赛获了奖,有被国内美院直接录取的,也有自己考上的,所有人都在这条路上奋斗着,但他们当中最出类拔萃的,还是受泓韵集团资助出国的郭何二人。 席间,何月夕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葛钦舟:“葛老师,这是我和阿恺一年里存下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