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鸿泽反问:“您想让我收手吗?” 官林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中的威严已能说明一切,然而,官鸿泽却在这一刻摇了摇头:“我做不到。” 官林运非常惊讶,然而,更让人震惊的话却还在后头,官鸿泽接着道:“那个叫叶禹凡的男孩,就是您想资助的s.a.fale!” 官林运愕然:“什么?” “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叶禹凡就是s.a.fale本人。”官鸿泽顿了顿,“而他与那位您千方百计想瞒着我、阻止我调查的夏骁川,有着让人费解的关系!” 官林运动了动嘴唇,没有接话,似乎还在消化官鸿泽话里的内容。 官鸿泽捏起拳头:“爸,您为什么要资助s.a.fale?最初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他是哪个国家的人,但泓韵集团的发展目标从来都只局限在中国……我听董秘书说,你当时还打算无偿资助他,可是他拒绝了,为什么?” 官林运答不上来,因为所有答案,都与被他封存在记忆里的那人有关,只有那个人的事,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官鸿泽直视着他:“我问你,你不说,我便自己调查,可为什么所有的知情者都和你一样,瞒着和夏骁川有关的事?如果你不能说,可不可以不要阻止我亲自去寻找答案!” “你给我从这一刻开始就住手!”从口中挤出这一句话的官林运,脖颈因盛怒而浮起青筋。 官鸿泽却不肯放松,句句紧逼:“小叔说,二十年前,柏长青杀人入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的生母去世,这之间到底有多少不能说的秘密?难道……” “不要跟我提那个女人——!”一阵巨响,男人终于忍耐不住,掀飞了办公桌上的一切,笔筒、纸镇、书籍、文件全部都被扫在了地上,黑色墨水散了一地,触目惊心。 官鸿泽看见父亲眼中冰冷的憎恨,浑身一颤,那眼神如同看着一个仇人,难道…… “难道你爱的人是夏……” 他太聪明,聪明得仅凭一个眼神就明白了一切,男人紧缩的瞳孔和忽然间僵硬的身体更验证了他的猜测。 “住嘴——!”而此刻的官林运如同一头被揭了伤疤的猛兽,露出赤红的眼睛和利爪,发出无声的威胁。 官鸿泽无言,难怪家里没有一个地方摆着母亲的照片,难怪父亲从没有找过情人……难怪,自己也会爱上了男的…… 他无意识地退了半步,干笑出声。 “你要是再敢自作主张地调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官林运气官鸿泽公然忤逆的态度,还有那些接近真相的猜测,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戳中他的禁区。 “我偏不!”反叛之情怒涨,官鸿泽握着拳头与男人对峙,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紧绷着精神,怕一旦松懈就会节节败退。 “孽障——!”手掌用力击打檀木桌面,发出巨大的响声,可官林运自己却丝毫感受不到因反作用力而产生的痛楚。 “孽障也是您的种,您要后悔的是跟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生下了我!”官鸿泽的嗓音不由自主地拔高。 “给我滚出去——!”男人气得不能自已,随手抓起身边的一切砸向那个不断激怒自己的人。 “砰!”摔门的声音似乎让整装宅子都微震了两下,几分钟后是楼下花园铁门的哐当重响。 书房里的男人还在喘息,他捂着胸口瘫坐下来,仿佛在一瞬间老了数岁。 “老爷……”贴身的管家一脸担忧地推门进来,身后的两名女佣以最快的速度收拾着残局,没有人说话。 当一切趋于平静,瘫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才睁开那双疲惫的眼镜,吩咐道:“老钟,找人调查一下那个叫叶禹凡的孩子……另外,留意鸿泽的举动,别再让他做多余的事。” “是,老爷。”管家得令后默然离去。 十二月的a市干湿寒冷,官鸿泽双手揣兜,浑浑噩噩地在街上晃荡。 父亲和不爱的女人结了婚,生下了他……那他是什么? ——他是牺牲品,是不被期待的出生。 呵,原来他从小自以为是的一切,全都错了! 他抬起头,望着被阴霾遮掩的圆月,哈出一口雾气。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