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子无知妇人,就错了主意!你威胁哪一个?窦宏朗竟姓了肖不成?有种你打死他与老三,把漫天家私单留给窦元福去!你窦家的子孙,与我什么相干?人死了一把烂骨头,我稀罕你家空口白牙的香火!休叫我说出好话!你在外头鬼鬼祟祟的事,我不想多问,横竖我一把年纪,惹急了我,砸你个稀烂,谁也别想落着好。”说着冷笑,“到那时,你才知道糍粑是米做的。不信的话,大可一试!” 窦向东万没想到肖金桃敏锐至此,便不再绕弯,直接道:“便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会亏待了老二的,你放心。” 肖金桃道:“我不放心,分家吧。” 窦向东笑道:“我且有大赚头,此刻分家,你不觉着亏啊?” 肖金桃眼皮都不抬:“高攀不起。” 窦向东拍拍老妻的肩:“罢了,都是我的不是。手掌手背都是肉,我哪个不疼?他们哥几个都是好的,娘们间别苗头最常见,老二家的也没吃亏不是。常言道子不孝父之过,你非要算到我头上,我认了。这就单称一千银子的私房与老二家的如何?” 前次肖金桃大肆采购,已抛出去几千两。以窦家家底,再添一千也不算什么,却是在张明蕙脸上抽了个脆响。肖金桃借着一件事,告了两回状,再往下已无好处,装作“气性方平”,见好就收。哼了一声,捡出另一套书翻开道:“我嫁进你家连头到尾几十年,头一回过安生日子,且待我过了年再说吧。” 窦向东见老妻松了口,立刻出去叫人抬了一百两金子交了进来,又把长子拎到外书房道:“你可瞧见了?干一回蠢事,引多少麻烦。你那堂客也休想着抢班夺权,她还嫩着呢!” 窦元福讪笑道:“万不敢作此想,她妇道人家见识短,胡乱吃醋,真不是不敬妈妈。我早已说过她几回,只阴私之事不好辩白,若妈妈依旧生气,儿子就去磕头赔罪。” 窦向东道:“你妈妈是个能干人。” 窦元福忙道:“是。” 窦向东看向儿子,淡淡的道:“寻常妇人有寻常使法,而有才之人,便不可慢待。做当家,不可只看远近亲疏,更要看能耐大小。家业是咱们窦家的家业,把家务交到你媳妇手里,她管的来么?” 窦元福心中有些不服,如此突然放手,凭谁也接不住,却不敢表露,只低声应道:“她年轻些,还待多学。” 窦向东看穿儿子的心思,沉声道:“她是当家主母,你不哄好了她,她一径给你捣乱,你奈她何?她掌家几十年,你们两口子多大心,才觉得她好惹?她若没儿子便罢了,你去作弄于她,当手底下的伙计不会站队?我还没死,你们哥几个就厮杀起来,是嫌家业太稳?还是嫌仇人不够多?” 说毕,冷冷的看着儿子,接着道:“兄弟三个,独你跟我在外交际,我偏心到此地步,你还容不下兄弟,休怪我无情。” 窦元福心里一颤,以为自己万般算计皆被看穿,冷汗都要下来了。强行镇定着情绪,良久才道:“定不会如此小肚鸡肠,阿爷放心。” 窦向东一挥手:“去吧,我才给了你妈妈一百金子,家去告诉你女人,我再听见一个字的闲话,全在你身上。” 窦元福忙应了声是,赶紧退下。回到家中,把张明蕙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才骂完,就听下人回报,肖金桃喊了练竹与贺兰槐两个,一人赏了五十两金子,说是给孙子们的压岁钱。理由十分冠冕堂皇,只道是窦正豪与窦高明业已成年,便不给小孩子家的买糖钱了。 窦向东:“……” 肖金桃在屋中冷笑,就你们那点小伎俩,也配跟老娘斗?呵呵。 张明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般理由谁信谁傻,肖金桃分明就在公然表达对她的不满。可就似她放那扶正管平波的风声一样,虽背地里动作,当面却从未对肖金桃不敬,故即便二房知道是她的首尾,也只能把气咽了。肖金桃此举,半个字都不说她,却比骂了她一顿还狠。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窦元福与妻子的感情自比继母深的多,不提小二十年的夫妻情谊,只说夫妻一体,就天然的站在了妻子一端。想起父亲的点评,肖金桃在窦家最大的依仗不是他父亲的信任,而是生了窦宏朗!他们母子两个互为犄角,无论是争宠还是诉委屈,皆比他强。 想到此处,窦元福眼神一凝,就下定了决心。积毁销骨,他不能再留窦宏朗了! 第48章 阵法 越近除夕,当家人就越是忙碌, 而不当家的反倒越是清闲。“闲人”中, 唯有管平波带着弟子们, 日日勤练不辍。元宵被调去专职擂鼓,总算比冲锋好上许多。可管平波练兵,皆听令于鼓声变化, 故擂鼓之人须得心性坚韧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