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的势力,且窦向东打的就是官匪勾结的主意,只怕要吐出三缸老血,当场气绝身亡。 幸而李德元不知道。面对群狼环饲,他得想一条出路。蚂蚁多了咬死象,窦家百来号人的打手团,不可谓不凶残,里应外合下不过一晚就零落了;百户所的城墙不可谓不坚固,齐心协力下,也不过抵抗了半个多时辰。如今李德元守着好地,实力却削弱一半,没了威慑,保不齐外头的寨子们想着再发一笔横财。 慢慢的跟各个寨子明里暗里交锋,发现管老虎的名声已渐渐的渗透进土匪的心里。李德元心生一计,请来刘癞子道:“种田没意思,便是不用我们自己种,也要日日操心。要说抢劫,天冷了又不大好抢。还是原先你们守着盐井舒服,什么东西都自己送上门,只要四处抓壮丁,再没有烦恼的。” 刘癞子道:“现在是别人不烦恼了。” 李德元却问:“你跟桐木冲的人最好,我有句话想告诉他们,不知你愿不愿意走一趟?” 刘癞子道:“我是落了难的人,他们看不起我了。” 李德元道:“我们做土匪的规矩便是如此。谁势力大,就看得起谁。我现在也吃了亏,他们看我的眼神就不同。刘兄弟,你跟我说句老实话,你觉得我还算讲义气吧?” 刘癞子点了点头。他一无所有投奔了来,李德元收留他不说,次后被管平波重创,也没怪过他分毫。简直是土匪界的楷模。便是刘癞子,也不好违心说人家不好的。 李德元继续道:“可哥哥我也自身难保了。他们虎视眈眈,要是哥哥也落了难,你说我们弟兄还能去哪里讨饭?” 此言触动了刘癞子的心思,他不单想寻口饭,还想重振雄风。吞并别的山寨,是最好的方式。要知道做土匪,也不是说句话的事。最起码得不怂。往人群中捡,哪有抢别人的快。可他现在屁都没有,若是李德元被人算计,更是落脚地都丢了,还谈什么将来?此时此刻,倒是真心实意的替李德元打算着。 李德元却早有成算,对刘癞子道:“你别管桐木冲看不看得起你,他若信得过你,或你信得过他,就同他传个话。那盐井本是我们兄弟的,叫一个女人占着,土匪的脸都丢尽了!现吃盐还得受她辖制,还得叫货郎抽个水头。我们兄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鸟气?不抢回来,还算个男人吗?” 刘癞子摇头笑道:“李大哥!别怪兄弟泼冷水,我们吃了亏,他们都长了眼。谁也不想再去招惹那疯女人。盐井谁不想要?但谁又不巴望着别人去打一场,自己在后头捡现成的?所以才便宜了那女人。桐木冲我是知道的,原先就没长卵子,现在要他们去打,他能先把送信的人杀了!” 李德元笑的高深莫测:“我们合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原先合伙对付狗官时有种,现在就缩了?原先还没有盐矿抢呢。盐可就是银子呐!” 刘癞子道:“狗官也没有那婆娘厉害啊!” 李德元嗤笑:“怪道你的老窝被抄了,真是没长脑。” 刘癞子心头火起,想着寄人篱下,硬忍了,声气却没方才那么好,问道:“大哥有甚计谋,说出来给兄弟听听。” 李德元道:“你个哈卵1,她再是母老虎,也要下崽了!我问过城中大夫,算的她十二月生产。我买通了个货郎给我传信,又把了两千个钱给盐井附近的稳婆。我不信她不请稳婆。一旦她请,稳婆就……”说着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如何?” 刘癞子登时兴奋起来,却道:“她要是不请呢?” 李德元道:“不请就不请。我们十二月打她去,孕妇经不得吓唬,吓她一吓,没准她就难产了!便是没难产,生育的当口、坐月子,哪处不是破绽?谁家山寨死了当家,都要乱营。趁着他们乱,我们杀进去,也剁了他们的脑壳,挂在寨子门口,那才叫英雄豪杰!” 刘癞子抚掌大笑:“我生平最不服人!今日服了大哥你。我就去通知桐木冲,邀请他们一起打。”说着压低声音道,“要把管老虎的情形说的更不好些,她的人着实厉害,大家伙都消耗点,才好再谈盐井之事。不然我们吃亏!” 李德元赞许的看着刘癞子,心道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