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人人都有肉吃的。他们更多吃的是各种粗糙的杂面饼子。牛羊肉是贵族的特权,虎贲军的肉酱饭很好的安抚着骑兵营的神经。极端的物质匮乏下,口味偏好被最大限度的无视。不管什么食物,都没有能伴着肉块的香! 镇抚部与后勤部艰难向前,而管平波则坐在插着虎头旗的高台上,荡着腿出神。甘临骑着个小毛驴当做马,由刘奶妈牵着,在校场内绕圈。一直呆到太阳西斜,甘临回屋了,管平波也没有下来的意思。谭元洲寻了来,身后跟着孔彰。 管平波噗嗤笑道:“孔将军都成小尾巴了。” 孔彰笑答道:“谭大哥教了我许多。” 谭元洲很自然的坐到管平波身边,问道:“你又算计哪个呢?” 管平波白了谭元洲一眼:“几个意思?” 谭元洲呵呵:“一般你只有打坏主意的时候,会这么长时间的发呆。我想想哈,上次你对着孔将军流口水的时候,整整呆了一日!” 孔彰:“……”感觉被抓的好理所当然啊…… 管平波干笑道:“也没有这么夸张。我就是想,春生没了,二叔怎么办呢?” 谭元洲扶额,果然! 管平波低声道:“春生年纪太小,他三个哥哥都没有合适过继的。再说他那三个哥哥,过继了也难抚慰二叔的心。” “然后呢?” 管平波道:“过继儿子不如过继孙子!你说咸临怎么样?” 谭元洲:“……”你敢再黑心点吗? 管平波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谭元洲道:“老倌不喜欢这个儿子啊,还不如索性过继了出去,岂不是皆大欢喜?” 谭元洲道:“窦元福更想打死你了。” 管平波摊手:“我很欢迎他来打,最好多多带点物资。”说着对孔彰挤眉弄眼的道,“我近来很是发了一笔财呢!” 孔彰面无表情的道:“我觉得将军与我那发小李恩会应该特别投缘。” “怎么说?” “一样的招欠!” 管平波一蹦三尺远,巨怂的躲到了谭元洲身后,陪笑道:“我就开个玩笑。” 谭元洲笑道:“躲我身后有什么用?我又打不过他。” 管平波笑道:“说真的,我想了一下午,觉着咸临过继没什么不好。二叔心里没指望,便是老爷子指了他当继承人,也没滋没味的。” 孔彰摇头道:“咸临是你儿子吧?宗法不是这么算的。过继出去就过继出去了。即便将来他得势,礼法上与你不相干。只能给好处,不能给名份的。” 管平波当然懂宗法,她犹豫的正是此点。倒不是指着咸临有什么出息,她怕的是提出这点,窦向东会怀疑她那“皇太后”的追求不真了。毕竟咸临不是她生的,谁养的谁亲,她是能为人做嫁衣裳的么?但这么大个便宜她不去占,又不符合她的性格。管平波看着孔彰,忽然灵光一闪,抚掌道:“我知道了。咸临还是先接过来,再大两岁,送去二叔膝下学艺,岂不妙哉!” 谭元洲吐槽道:“你二叔早晚被你们大房这一起子王八蛋气死。” 管平波长长叹了口气:“我其实挺喜欢二叔的。”出继咸临是假,怎么把窦朝峰捞到自己碗里才是真。这个墙角不大好撬啊!叹完,管平波又开始发呆。 孔彰跟来是有事的,趁机道:“将军,我有一事相求。” 管平波回过神来,道:“说。” “我想写封信回姜戎。”孔彰道,“内子与孩子的死讯,总该告诉长辈知道。” 管平波眼睛亮晶晶的:“可以跟你岳父买马吗?” 孔彰:“……” 管平波笑道:“他现在要打朝廷,我们也要打朝廷。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你快写信,求他卖些马给我,价钱好商量!” 孔彰为难的道:“只怕他不肯。不是钱的事。” 管平波很大方的道:“没关系,你横竖要写信,不过白问一句。他肯就肯,不肯就算了。窦家往西去没什么人,不过多砸点银钱,想是能托靠得住的行商送过去的。你多写几封,我们多路出击,概率更大。” 孔彰道:“若要谈买马的事,就不是单纯报信了。得我们自己有人过去。不然万一谈成了,马叫谁带回来呢?将军若信得过我们,可派李恩会带二百人过去。如何?” 管平波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叫李恩会顺便带上字典,来回一趟得有半年,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