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休想在家中抬起头来,但好处亦是显而易见。才成亲,他就被派到石竹负责服装厂的建设。可见紫鹃在陆观颐等人心中的分量。 要说二人感情自是有的。他能比战兵更多优势,便在于战兵只在休沐日才能与心上人见一见。日日朝夕相对,又不是铁石心肠,两个年轻人,哪能生不出百般情谊? 论起来,在军中战兵地位比后勤高的多,也更容易往上爬。然则到了紫鹃的份上,已不需要依靠男人,捡顺眼的结婚即可。既成了亲,少不得为丈夫谋划。王仲元亦是个上进的性子,瞅准了机会,夫妻二人也不管什么新婚不新婚,主动请缨往石竹而来。 王仲元最先是窦家送给管平波的匠人。那时还叫老虎营,缩在盐井里头,一无所有。如今石竹营内灰瓦白墙,好不气派。营外腾出的空地盖的厂房,亦是齐齐整整。 缝纫机乃服装厂最要紧的物事,皆如飞水一般,牢牢钉在地上,且彼此牵连,确保贼人偷盗不走。要知道,反向研究总是容易的。缝纫机并非什么高精尖的产品,华夏有的是巧夺天工的神人,管平波设置些许障碍实属必然。 细细的把大门上了锁,就有个战兵跑来,对王仲元行了一礼,道:“报告王厂长,杨处长请你说话。” 王仲元点点头,跟着战兵就往军营里去。行到杨欣的办公室,杨欣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张嘴就唤王仲元姐夫。王仲元忙答礼。二人寒暄一阵,方才落座。 上了茶,王仲元喝了一口,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杨处长寻我何事?” 杨欣笑道:“厂房盖好了,便要生产。王姐夫可想好了布往哪里买不曾?” 王仲元笑道:“差点忘记告诉你。我们石竹厂,只管做麻布衣裳,棉布的一律往潭州做去。我们石竹麻布倒是不少,杨处长有相熟的作坊么?我们好签长契的。” 杨欣惊讶道:“为何棉布衣裳不在石竹做?便是现才三十台缝纫机,将来总要添的不是?” 王仲元道:“我们两州棉花产量不高。战兵衣裳的棉布,大头且是去巴州买的。替他们做衣裳,皆是他们自带棉花或布料。我们就赚个手工钱。倒是麻布,本来苎麻就天生野长,满地都是。为着养兔子,又种了许多。那玩意不占耕地,倒好做经济作物,比棉花少操心的多。将军的意思是,麻布也要发展起来。恰巴州那处的军奴发的是麻布衣裳,算算量不少了,索性放在石竹生产,岂不便利?以后添了缝纫机就再说。” 杨欣叹道:“巴州仍是老思想,不重后勤。” 王仲元笑道:“可不是?裁个衣裳都要分个高低,我们军中哪有这样的事?论起来,后勤的日子,反比战兵的松快些。” 王仲元哪里知道,自古后勤就硕鼠满地,只最下层不好过罢了。管平波治军严格,普通人日子才能好过。这也是政治上的一个莫大的尴尬。后世那些个集权政府,老百姓最不容易受到诸如邪教、黑道、伪传统真乡霸的干扰,日子都还过得。所谓民主国家,反而妖孽横生。 杨欣家里是窦家老人,都是做后勤,二者待遇天差地别,少不得替家里人委屈。二人说了一回巴州与飞水的区别,话题又转到了正事。只听杨欣道:“我们原先在盐井的纺麻机都还在。只那里产量低的很,营里日常的作训服依旧用麻,恐供不上巴州所需。少不得与商户们合作。这几日好些商户来我这里打听,他们且不知道服装厂是你的首尾,只顾磨我。我才告诉了他们,想是明日你那处就要宾客盈门啦。” 王仲元忙道:“我不熟石竹,商户忠奸一概不知,不敢胡乱应承,省的砸了招牌。此事劳你掌眼,看择定哪家是哪家。” 杨欣心中满意,只不便表露过甚,遂岔开话题,故作俏皮的道:“商户没有,女工却是有两个,你不请去重用,我是不依的。” 王仲元就问:“哪两个?” 杨欣笑道:“你可还记得那年剿匪,追土匪跑断了肠子的姚麻子么?” 王仲元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他有两个女儿不是?多大了?” “大的十五,小的十一。”杨欣笑道,“还是将军给起的名字,一个叫姚红棠,一个叫姚荞香。小的不论,大的可是正经在学里呆足了年头,能写会算的能干人。搁到厂里去,岂不相宜?” 王仲元对杨欣竖起大拇指,提拔管平波认得的人,比胡乱找了别人,更易博得上头的好感。离了主将跟前,更要记得时时刻刻维护关系。 纵然紫鹃在飞水,总得让她在管平波跟前有话说不是?姚红棠亦不会忘记杨欣今日的举荐之恩。王仲元不由对比他小十来岁的杨欣刮目相看。历练出来了啊! 第147章 长进 第99章 长进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