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至此时她方才想起,呆在石竹太久,习惯了本地风俗,竟是忘了正儿八经的与潘志文定亲。 日常她不惧元宵,可战场的生死与共,岂是平日细水长流可比?谭元洲之所以在虎贲军内如此大的权力,正是因为他从到石竹起,就一直与管平波并肩作战。想到此处,杨欣险些气红了眼。 潘志文不知她的心思,还当她担忧自己。柔声安慰道:“你放心,鹤州没有正规军,皆是土匪流寇。都是打顺手的,反倒是之后的土改更艰难些。我们在外打仗,你在家里要警醒些,别叫人钻了空子。” 杨欣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石竹防御怎么办?万一叫人抄了后路……” “那不至于。我先打罗蒙,土改了再北上,土匪一时闹不起来。”潘志文笑着在杨欣脸颊上亲了一口,“待我打下鹤州,我们便办婚礼,那时候才热闹呢!” 杨欣终于露出一丝笑,嗔道:“胡说八道。” 石竹营迅速动员起来,五月初一日,潘志文率领部众直扑西边的罗蒙而去。罗蒙在鹤州最南端,夹在石竹与黔安郡之间,正经的三郡交界,自古羁縻,乃黔安土司的地盘。石竹土改后,罗蒙的百姓眼睁睁的看着石竹人过起了好日子。 尤其是有了服装厂,涌来了大量买麻线的罗蒙商人。他们把云寨的繁华一五一十的描述给家乡父老,只把罗蒙人羡慕的口水直流。这是鹤州境内受石竹影响最大的地方,潘志文的旌旗一打,土司家的人就是眼前一黑。 罗蒙为土司控制的边境,鞭长莫及,休说虎贲军不好惹,便是好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负责管理罗蒙的土司族人连夜奔逃。当地豪强地主也是哭天喊地的带着细软、拖家带口的往西边土司控制的黔安郡投奔。 战火瞬间从罗蒙波及到了隔壁的谭城。潘志文高举着虎贲军大旗,在罗蒙轰轰烈烈的土改。而同样与石竹搭界的谭城百姓,自发的就扛起了锄头,往地主家冲去。谭城最大的地主早跑了,众人扫荡了一圈,并没抄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有人振臂一呼:“我们往黄志明家里去!分他田地!分他银子!分他的女人!”黄志明是个拥有百来亩田的中小地主,他同本地豪强算邻居,立时就倒了霉。众人怪叫着起哄,汇成一股洪流,冲向毫无防备的黄志明家。黄志明一个不大不小的地主,离石竹那般近,早知道有今日。年年收了余粮,就折成了银钱藏在地窖里。哪里想到有人竟冲进他家来! 领头的汉子高声大喊:“把钱财米粮和女人都交出来!饶你不死!” 黄志明气的在院门口大骂:“虎贲军只要田,甚时候要过我们的浮财了?” 领头的汉子到:“唱戏的都说了,你们地主都是坏人,不打死你已算厚道,速速交出钱粮,不然休怪老子的镰刀锄头不饶人!” 黄志明怒斥道:“你们不是虎贲军的人,我要找虎贲军的人说话!” 虎贲军还在罗蒙土改呢,关谭城屁事!领头的人分明就是知道虎贲军不要浮财,才想着捞上一笔。黄志明见他们既无旗帜又无阵法,便知他们是趁火打劫的了。趁众人一个不注意,砰的把门一关,落锁。撒腿就往屋内边跑边喊:“不是虎贲军,是土匪!土匪来了!跑,快跑,什么都不要了!” 外头撞门声犹如闷雷,黄志明一手牵着老娘,一手把小女儿甩进背篓,打开后门玩命的跑。大门被撞开,涌进来的人对着屋子疯抢。黄志明不曾预备,可谭城本就不富裕,便是地主,又有多少东西?前来打砸抢的人少说也有好几十,几套铺盖幔帐哪里够分?眼瞅着捞不着的人跳脚就骂:“坏地主跑了,追!” 有贪图东西的,继续在黄家翻锅碗瓢盆;有肖想黄志明几个女儿的,发足往外头追。黄志明拖着老娘,如何跑的过身形矫健的汉子?纵然他跑的快,一家八口还是叫围了个严严实实。 一个不认识的莽汉扬起锄头就往黄志明身上砸,却被其长女黄大姐伸腿一绊,便被黄志明夺了锄头!唯有地方豪强,不消下地干活,他们这等中小地主,除了能吃饱饭,与佃农的日常并无二致。手中有了锄头,二话不说就照着人头上砸!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黄志明拿着锄头,赤红着双眼,与来人对峙。他三个女儿两个儿子皆没成人,他若是抗不住,连老婆带孩子全完!就在此时,黄志明的老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