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培又砍了两个,刀都砍出豁口了,怒道:“还有?有完没完了!?” 管平波淡淡的道:“快完了,明日入梅州,我们的老地盘,他们再无机会,所以今夜才这么疯。” 话音未落,砰砰几声,裹着油脂的箭射在窗上,孔彰抄起脸盆的水泼去,火灭了,水顺着墙壁流到了床底,管平波被冻的打了个寒颤,无力的道:“弄我出去,你们真想给我洗澡不成?绷带都要打湿了!” 张金培忙把灰头土脸的管平波拽了出来,果然袖子全被冷水浸透,狼狈不堪。把人安顿到火边,道:“先烤着。” 暂时瘸腿的管平波糟心透了,整个船队被刺客折腾的鸡飞狗跳、一夜未眠。终于盼来了晨曦,李乐安当机立断的开船,清点着伤亡人数,管平波也被挪回了床上。几番折腾,她的伤口裂开,痛的直打哆嗦。好,很好,姓窦的,你们的大礼我收了,好好等着回礼,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太阳高悬东方时,两艘船分别驶出了君山岛码头。须臾,盛装的甘临站在了窦家大宅门口,对门房淡淡的道:“我是窦甘临,来给伯母拜年。” 门房抬头,看着眉眼肖似窦向东的女孩儿,呆了。 第219章 檄文 第16章 檄文 甘临露出浅笑:“怎么?不进去通报么?” 门房才回过神来,满脸堆笑, 拜倒在地:“给小郡主请安。” 甘临笑道:“免礼。”就有人飞快的往里头报信, 而后引着甘临往内走。大年初三, 窦家老宅里正摆着宴席, 花厅的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曲。还未走到威风堂, 练竹便迎了出来。如今窦家鸟枪换炮,称呼都改了。唯有练竹十分尴尬,偏又很得窦宏朗的宠爱, 凭在应天收了多少小妾,对她依然三天两头腻腻歪歪写信, 若不是碍着管平波, 早把人接去了应天。 于是机灵的下人嘴里便叫起了练王妃,硬给糊弄了过去。练王妃名不正言不顺, 将来还要在管王妃手底下混日子, 丝毫不敢怠慢,大老远的扬起笑脸, 三两步走到近前, 拉着甘临的手,一叠声的道:“几年不见, 长这么高了!伯母想你的紧哩!” 甘临忙对练竹见礼, 练竹不好实受了她的礼,不待她拜下就搀住, 拉着她的手往戏台去。甘临扫过戏台,暗自点头, 不错,该在的都在。张明蕙暗暗打量着甘临,腹中酸水直冒,偏她会长,生的竟有五六分像祖父,将来不定能给亲爹挣多少筹码。 甘临乖巧的给长辈平辈们磕头见礼,三两下就发觉这帮娘们竟不知道外头的血雨腥风,眼睛笑的更弯了。窦向东称帝,久不立太子,窦元福难免觉得找回了点场子,窦崇成也觉得自己有了希望。闹的三个王妃嘴里含沙射影,说的好不热闹。 唯有窦元福的次子窦高明心不在焉。甘临暗自皱眉,窦高明恐怕知道些什么,见她上门,便生警觉。不动声色的听完两场机锋,甘临确定了张明蕙等人真的全不知道窦向东捅了多大的马蜂窝。与随侍在身边的李玉娇以及装作丫头的袁二姐暗暗打了个眼色。李玉娇在甘临的肩膀上按了按,示意她稍安勿躁,听信号行事。 甘临只好把心思转回张明蕙等人的闲话上。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张明蕙几个说话,故意绕开甘临,把她冷落了个彻底。甘临不以为意,正好安安静静的想,老爷子把突袭潭州之事对家眷瞒的如此彻底,是怕她们在老宅里有人走漏风声?虎贲军全线戒严,消息比平日严密百倍。连她都仅仅知道管平波还活着,伤成怎样,是否有意识,一概不知。这便是君不密失其臣的道理么? 余光掠过窦高明,发现他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甘临干脆冲他嫣然笑道:“二哥哥看我做什么?” 窦高明一个激灵,回过神道:“我与二妹妹还是头回见面,不知送什么见面礼才好呢。” 张明蕙到此时才仿佛记起了这个侄女,假笑道:“是了,今日吹了什么风,把我们小郡主吹回来了?你不早几日来,正好开祠堂,去给祖宗们磕个头。说来我们绥王妃真是,年年岁岁的不回来过年,族谱上添没添她的名字,她只怕都不知道吧?” 甘临:“……”坐拥三郡的母老虎,不稀罕族谱上的那个名字。就算止步于此,都够上史书了,真的…… 贺兰槐笑道:“看大嫂说的什么话?我们绥王妃封号都有了,族谱不族谱的,都是早晚的事。” 甘临微笑,难不成还真没上族谱?那她岂不是还算个庶女?哎呦,封她做郡主可真够抬举的哈!李玉娇的万年阎王脸也裂开了缝,她们家惊才绝艳的二老爷,该不会还想着练竹才配做他的皇后吧? 话就是说给甘临听的,三个妯娌的争斗已摆上了明面,窦家老宅由窦正豪主事,内宅却在练竹手中。张明蕙毕竟是多年宗妇,年前祭祖刚好看到了族谱,上头窦宏朗的正妻的位置上赫然是练竹二字。闹半天什么扶正,什么兼祧,全都是忽悠。二房两个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