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落魄。 叶辰宇抬眼看他, 明媚的脸暗沉了些, 举步向新明宣走去,沉重的手臂搭在他肩上,笑道:“咱们什么关系, 需要这么客气吗?” 新明宣笑笑,没说话。 陈朗虽是夏勤一党,眼皮子却很活,他来新家之前,就把底子给摸透了。新德泽的老丈人是礼部尚书,儿子是翰林院编修,亲家是原来的工部右侍郎……一门显贵,当前又和镇国将军府交好…… 说不准哪天新德泽就无罪开释了,夏首辅是不怕这样的家族,他可是得罪不起的。 想到这里,陈朗大步上前,拱手道:“新编修客气,在下只是奉命行事,得罪之处还望您别怪罪。” “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新明宣说着话,让下人去奉茶。 叶辰宇懒洋洋地靠在新明宣身上,作势让他带自己去看旁边的景致。两人转身的瞬间,他低声道:“晨时,新伯父被送往大理寺,他看着精神还好,没受大刑。” 新明宣怔了下,说句谢谢。 叶辰宇拍拍他肩膀,转身向陈朗走去,笑着说道:“陈大人,这茶水喝着如何?” “香气扑鼻,甚好。” 叶辰宇哈哈大笑,去拍他肩膀,“那陈大人就多喝几杯。” 青年的笑容实在是太明媚,陈朗有了一刹那的晕眩。 约两盏茶的功夫,一个穿程子衣的小头目趴在陈朗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思考了一会,起身和新明宣说道:“公务在身,在下就不打扰了。” “陈大人请。” 秦氏远远地看着大儿子把官员送出府去,感叹道:“宣哥儿真是出息了。” 乳母许氏劝慰道:“……大少爷是个有本事的,您也该歇一歇。昨夜从秦家回来,都没合眼呢。” “……等一会宣哥儿吧,我把父亲的话和他说一说。” 新明宣送了人回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垂花门附近的秦氏。他上前一步,搀住她:“母亲,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您也不多休息会。” 秦氏叹口气,替儿子整了整衣领,“在屋里待着憋闷,就出来走走。” 母子俩往“念慈苑”的方向去,秦氏说道:“你外祖父有几句话,要我传达你。说万事要等待时机,不要心急。” 新明宣点头称是,和秦氏说起父亲在牢里的事情。 「望月阁」里,新德育正在和两个儿子训话,大致意思是让他们好好进学,别为府里的事情起了燥心。 “父亲,大伯父会从牢里出来吗?”新明扬问道。 新德育抬头去看大儿子,语气坚定:“会。”说完话,他就走了,铺子里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等着去处理。 李氏望着儿子们都出了「望月阁」,回头和大丫头品儿说话:“和秦氏斗了大半辈子,此刻,我倒可怜她了。没有个亲生的儿子不说,大哥又身陷囹圄。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妾侍……她这日子也是艰难。” 品儿拿了浅青色对襟窄袖夹衫服侍她穿上,“大太太也是不容易,二太太有空去陪她坐坐,开导一二,大太太总会记得您的好。” “天天抄写佛经,这个道理我倒有些明白了……”李氏唏嘘道:“日子总得过下去,一家子哪能是仇人。” 再有几天,八月就过完了,一阵风吹来,带着秋天的萧瑟。新府的林荫道上落了不少的树叶,几个小厮拿着扫帚和簸箕正在清理。彼此之间连说笑的兴致都没有,大老爷被抓了,他们也跟着愁闷。 下午酉时,顾望舒坐马车来新府见新明宣。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