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那是谁?”皇帝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忽而往下面一扫。 下面噤如寒蝉的朝臣命妇们又是齐齐的心头一凛。 最后,皇帝的目光却是定格在了拓跋淮安兄妹那一席。 他的唇角牵起一个弧度,却无任何与笑容有关的情绪流露,只就冷冰冰道:“你是他的兄长,她解释不清楚的,你来说!你漠北来人坐下的好事,她说是和她无关,那便是和你有关了?” “陛下,冤枉!”拓跋淮安面色铁青,立刻就离席跪在了大殿当中。 拓跋云姬也一并跟了出来,神色凝重的跪在他身边。 拓跋淮安因为皇帝的质问也是心中慌乱,但是相较于拓跋榕瑶,他的定力要好上许多,立刻便调整了状态,恳切的大声道,“小王是携我漠北王王令而来,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要同我朝永结秦晋之好,又得皇帝陛下空前的礼让,更是心存感激,断然不会做下这样大逆不道之事。请皇帝陛下明察,还小王一个公道!” “公道!”皇帝冷冷一笑,“你漠北的来客在这样的日子里,在这万众瞩目的国宴之上公然刺杀朕,你还向朕来讨要这个公道?” “这——”拓跋淮安心急如焚。 拓跋榕瑶身边几个亲信不仅是她从漠北带来的,更都是跟了她多年的老人了,此时有人公然在国宴上对皇帝下手,这根本就是百口莫辩的事实。 “陛下,凡事皆有个万一,这里人多眼杂,也保不住她是被人收买利用了。”定了定神,拓跋淮安道。 “收买?”不等皇帝开口,苏霖已经嘲讽道,“拓跋淮安,我看你这分明就是瞅准了眼下死无对证,才胡乱攀咬,转移视线的!” 如今他已经把褚灵韵给恨到了骨子里,转而想想,当初若不是拓跋淮横插一杠子推波助澜,他也不会被逼当众向南河王府求亲,进而惹了这么大的闹剧出来。 这会儿拓跋淮安卷入行刺大案里头,他万也没有不落井下石踩上两脚的道理。 拓跋淮安也知他是小人行径,但如今的这个局面,他也无心同人逞口舌之快,忙是一撩袍角对着上座的皇帝跪了下去,恳切道,“陛下,诚如长顺王世子所言,今日之事是死无对证了。这个丫是从我漠北皇庭而来,这一点小王不敢否认,但却不能因为这一重关系就毁了我王意欲同贵国交好的诚意。陛下是圣明之君,请您严查此事,一定会水落石出,找出真凶,还小王和漠北一个清白的。” “五殿下这话说的,这里可是我西越朝廷的后宫重地,十几年来,还从不曾出过这样离谱的事,偏偏就是你漠北献美入宫之后就出了这样公然弑君谋逆的大事来——”又有一人开口,他的语气缓慢,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却是丝毫的善意也没有。 说话的人,是褚易简。 相较于其他人的拘束或是紧张,他却是从容不少。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简小王爷因为腿疾的关系常年不在京城,故而性子养的很是散漫,所以也不觉得他这说话的语气有问题。 这么似是而非的两句话,又把问题绕到了拓跋榕瑶那里。 拓跋淮安的心里忽而便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 因为这话绵里藏针,分明是再次把矛头引向了拓跋榕瑶了。 拓跋榕瑶有多少斤两他心里有数,这些人若只针对他,他还能应付一二,拓跋榕瑶就未必了。 褚易简的话音未落,四皇子褚易清紧接着也开了口道:“有一句话怎么说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父皇身边其他人想要接近并不容易,而且这么多年来都是相安无事的,现在刺客出在荣妃娘娘宫里,又是你漠北的来人。你口口声声说此事同你漠北无关?既然是和漠北无关,那又和谁有关?除了你们这些异类,还有谁有理由做这样的事?” 不同于褚易简的委婉,他这话却是针锋相对,半点情面也不留。 其他人听了,也都只是默不吭声的听着—— 褚易清的生母周贵妃是因为荣妃被废,他要怀恨在心也最寻常不过。 “就因为我是异族人,你们就一口咬定是我要对皇上不利吗?”拓跋榕瑶一急,忍不住大声的开口辩驳。 “没有人说是你做的!”皇帝沉着脸道。 他本身的性格就有几分阴鸷,平时不发作的时候还要,如今公然被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