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略带了几分讨好的对褚浔阳道:“郡主,这里的烟尘大,要不您先回避一下,这里一有消息,奴才即刻去报予您知道?” 哪怕明知道李瑞祥是凶多吉少了,褚浔阳这个时候也是不能离开的。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那人一眼,道:“你做你的事情就好,本宫在这里,又碍不着你什么事儿。” 那人听她的语气不善,心头不由的一紧,略有尴尬的提醒道:“奴才过来这边的时候听说皇上受了重伤,郡主是不是——” 即使皇帝再怎么重用李瑞祥,但是和皇帝本身比起来,李瑞祥这区区一个内侍总管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那人也本着献殷勤的态度,殊不知皇帝的死活褚浔阳是半点也不在乎的。 她只漠然的看了那人一眼,却是冷冰冰反问道:“那又如何?” 那校尉被她噎了一下,嘴巴张了张,一时间竟是全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再看她的神情着实不悦,哪怕是有满肚子的疑问也问不出来了,只能转身避开,急匆匆的过去帮忙。 彼时已经是下午。 褚浔阳就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一站就是一个时辰,连半步也不曾挪动、 延陵君不时的侧目去看她清冷又毫无情绪流露的面孔,却是满心的无奈,探手将她的一只手拉过来,裹在了掌中。 指尖上传来的丝丝暖意让褚浔阳逐渐回过神来,她这才自远处收回目光,看向了延陵君。 “李瑞祥的为人我知道。”延陵君道,牵动唇角对她露出一个笑容,“他不做无把握的事,也不见得就会有事。” 也不是说他就是有多乐观,只是么—— 李瑞祥和方氏这两人都非等闲,若说是两人真就这么容易就死在一处了结了宿怨—— 却是叫人的心里怎么都觉得难以置信的。 哪怕是事实摆在眼前,在真的寻到两人的尸首之前,都会觉得要下定论还早。 毕竟如果此事真的可以轻易了结的话,他们两人又何至于彼此掩藏了这么多年,都对彼此如临大敌一般的防范? 褚浔阳也知延陵君说这话并非就只全是为了安慰她,便是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前面御林军是要将那些砖石一块一块全部移开的,的确是带起了很重的土灰。 褚浔阳想了想,还是反握住延陵君手,拉着他又往后避开了一段距离,只远远的看着。 彼时已近日暮。 宫墙很高,残阳西坠,虽然还未曾全部陨落,但是从这里看过去,却只能见到那宫墙上方一片残红的云朵倦怠的飘着。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风景,看在眼里,就叫人心里更多了几分怅惘的沧桑。 褚浔阳有些厌恶的收回目光,继而仰头去看延陵君的脸。 看着他仿佛天然含笑的眉眼可唇角,心里才刚升起的浮躁之气便跟着消退了下去。 不自觉的,褚浔阳的唇边就也跟着翘起一个不太明显的笑纹来。 延陵君望了她半晌,本来是在等她发问的,可是等了半天却又见她露出这样不合时宜的表情来,便是忍禁不禁的轻笑出声,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褚浔阳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对着他失神许久。 这样的情况之下,若是换做别的女子,多少都要觉得不自在,她却全不觉得,更是眼眸一弯,往后走了一步,直接扑入他怀里靠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延陵君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只就敞开了胸膛任由她靠着。 褚浔阳把脸贴靠在他胸前的意料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