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位风头无两的第一宠妃的真容就只有几位居于高位的妃子和她自己寝宫里的宫婢内侍才有幸得见。 也正是因为这一重关系,外间就将她的美貌渲染的只应天上有,再加之一向都酒色风流的宪宗居然在她之后就鲜有再宠幸其他的女人,只沉迷于她一人,久而久之,一顶妖妃祸国的帽子也就顺理成章的扣了下来。 因为宪宗的这位妃子的确风头太盛,所以无需特意打听,褚浔阳对她的生平其实也是有些耳闻的。 孝宗本就荒诞,有了赵妃之后就更加沉迷于后宫,这也都是事实,至于赵妃在这里面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 那便是不得而知了。 褚浔阳也不费心去过分的追究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只就侧耳倾听。 延陵君侧目看过去一眼,见她的神色平静,这才又继续说道:“当时我突然就想到了史料上面记载的赵妃,只是因为在她的资料记载当中,身边并不曾出现类似李总管这样的一个人,我就又叫人着重的再去查他的生平,也就是在三天以前才拿到最后确切的消息——说是赵家被查抄的时候,是应该还有一个年仅两岁的儿子的,被赵母抱着引火*了。” “所以,赵家败落的时候,舅舅其实并没有葬身火海?”褚浔阳道,心中越发是觉得苦涩。 “大约是的吧。”延陵君道:“不知道他们姐弟是怎么又聚到一起的,想来是在那些年里,你舅舅得了你母妃的不少照顾。他的生平,适容那里曾经对卿水透露过一些,当年褚沛攻陷京城,宪宗仓皇出逃,你舅舅和适容也都跟着去了浔阳城安顿,这其中想必也少不得你母妃的关照。后来浔阳城失守,他就辗转回到了这里。” 当年的文字狱,赵家虽然只是受到牵连,但那也是灭顶之灾。 时年只有两岁的赵祁安,如果不是得了自己同胞姐姐的庇护,又如何能够安稳的存活下来? 这也就难怪他对赵妃的感情如此那般之深厚,对褚浔阳更是爱屋及乌,什么都舍得放弃给予。 褚浔阳用力的抿抿唇角,始终不置一词去评判。 延陵君又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你舅舅的真名叫做赵祁安,他是改名换姓之后才进的宫。” 赵祁安! 这三个字,是直接到他死后褚浔阳才知道,一点一点的慢慢印刻在心里。 这是她的舅舅,她的亲人,这个人,即便是死,这一生也终究是不得机会作为真实的自己去活过一次。 而她这个所谓的亲人,唯一能做的—— 也不过是亲自送他走罢了。 压下心里泛滥的苦涩情绪,褚浔阳默然的闭了眼,靠在延陵君的肩膀上闭目养神。 两人再折返东宫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时至傍晚,马车行至东宫前面的巷子口,却发现门口那里被许多的人和仪仗给挡了。 马车的行程受阻,褚浔阳推开车门看出来。 “是郡王爷回府了。”驾车的小厮回道。 褚浔阳看过去,彼时的褚琪枫已经下马,举步上了台阶,正要往门里走。 那大门口当初皇帝派过来的御林军还在,前面因为皇帝才刚刚驾崩,这个敏感时期褚琪枫和褚浔阳谁都没有动作,任由他们守在这里。 褚琪枫目不斜视的上了台阶,旁边一大批的人眼巴巴的看着,和这些天来的每一次都无异,只是这一次却听他突然说道:“行刺陛下的刺客都已经伏诛,东宫不再需要你们保护了,哪儿来的马上都给我滚回哪儿去,别再留在这里碍本王的眼。” 那些御林军闻言一怔,随后一个领头的就上前来一步,拱手道:“郡王爷,者的确定刺客已经全部伏诛了吗?此事非同小可,为了东宫各位主子的安全,是不是——” “全都给我滚!”褚琪枫止步回头,面容冷峻,目光冷沉的斜睨过去一眼,“马上都给我滚回宫里去,从现在开始,谁再在我东宫的范围之内窥测,本王就斩下他的项上人头,做大逆不道处置。”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