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自他怀里推出来,脸上笑容敛去,只眸子里还闪烁着明亮的星光,抬手轻点了点他的唇,语气半真半假道:“所以说,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吧,没事的时候也别总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给人家不相干的人招灾!” 这个丫头霸道,延陵君一直都知道,但也恰是因为她这一刻的霸道,才昭示了他在她心中已然不可替代的地位。 即使她的态度散漫,并不庄重,在延陵君听来,心中也是悸动不已。 他的唇边不觉的洋溢一抹笑,双手揽在她腰后,却是保持着这么一个姿势,动也不动。 褚浔阳就把身体的重量都支撑在他的臂弯里,两人默默的对望半晌—— 最后,各自忍俊不禁的轻笑一声。 “放手吧!”笑过之后,褚浔阳就拍开延陵君环在她腰上的手,捡起落在旁边的帕子,绕到他身后却给他擦头发。 她的指头柔软,偶尔从发丝间穿过,按压在头皮上,那种柔软又熨帖的感觉就仿佛直接落在了心尖儿上。 延陵君享受的闭了眼,心里旖旎的心思若隐若现。 而褚浔阳此刻的思绪早就被拉回了正事上,一面替他绞干头发,一面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说方才褚琪炎那话是在暗指什么?” 如果褚昕芮和淳于兰幽之间的那一次交集排除掉巧合的因素的话,那是不是就是说,在他们两人之间还存在了另一个给两人牵线搭桥的关键人物? 那段时间能随意进出宫门的都不是小人物,如果真有其人的话,那么—— 那个人又会是谁? “不知道!”这个问题延陵君提前也早就想过一遍,横竖是不得要领,也懒得浪费心思,直接就道:“横竖现在就算你追上去问他,他也不会告诉你!再也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根本就没什么事,他只是故布疑阵,叫你分心的。” 按照褚琪炎现在的这个状态,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虽然褚浔阳还是觉得无风不起浪,不过这一时半刻的琢磨不出什么迹象,她索性也就不再费心思去多想,只是突然想到褚琪炎之前说过的话,就正色问道:“对了,南华那边——近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延陵君突然睁开了眼,动作的幅度不大,褚浔阳还察觉到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绷紧,心下好奇,就把半湿的帕子随手扔掉,又趴到了榻上,从后面搂着他的脖子,探头过去看他的脸,“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我——”延陵君开口,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突然改了主意,拉过她的一只手在掌中反复的握了握,捏着她葱白如玉的指尖道:“近期我们先回一趟南华吧!” 褚琪炎不是信口开河,果然—— 是南华方面出现变故了吗? 褚浔阳的心跳一滞,不由的暗暗提了口气,警觉道:“怎么?” “之前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延陵君笑道,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头,“不是说好了,要找机会先去见我父亲一面,让他瞧瞧他未来的儿媳么?” 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已经得了彼此的默许,可是头次听到这个称呼,褚浔阳却怎么听都觉得心里头别扭,脸上表情也跟着扭捏了一下。 延陵君将她抱过来,手指揉了揉她饱满的唇瓣,调侃道:“怎么?不会是事到临头你反而退缩不敢了吧?” “到底什么事?”褚浔阳白他一眼。 延陵君眼中笑意突然就淡了些许,斟酌片刻,终于正色对上她的视线道:“那边朝中近期要办喜事,喜酒——我觉得我得有必要回去喝一杯的。” “是风连晟要正式纳妃了?”褚浔阳问道,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风连晟和褚昕芮的婚事已定,如果是他们要办喜事,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也犯不着再特意的提一遍了。 “不是!”延陵君道,眼中浮现些许讥诮的情绪道:“风连晟和褚昕芮回国,过境的时候风煦来接,回程途中遇到山匪劫道,出了点儿意外,风煦和褚昕芮单独流落在外了两天两夜。虽然从行程上看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抵达帝京,但是皇后一党却是一定会否了风连晟和褚昕芮的婚事了。” 风连晟同意纳褚昕芮做侧妃,这本身就是无奈之举。 现在又出了这样的岔子,他要还肯继续办喜事,他可就要沦为举国上下的笑柄了。 “是风连晟导演的一场闹剧?”褚浔阳问道,不过话一出口,还没等延陵君回答,她就又兀自否决掉了,“就算是风连晟的伎俩,风煦和孙淑妃那里又怎肯逆来顺受的去做了这个冤大头?” “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不过风连晟这个人的忍耐力非同一般,他不是没有可能会做这件事,只是几率相对不大。”延陵君道,看着外面的天色逐渐破晓,就起身整理衣物,一边道:“我倒觉得是褚昕芮搭上了风煦和孙淑妃的那条线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褚昕芮算计了风连晟,风连晟哪怕是为势所迫必须要娶她,那也是将她视为眼中钉的,不出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