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翠这也算是唱作俱佳了。 褚琪炎冷嗤了一声,并未曾附和,也不曾解释过什么。 眼见着褚易民脸上乌云就要散开,罗思禹那里肯于善罢甘休,直接话锋一转,又再笑道:“这么说来,世子您也未免太大意了,就算这是在相国寺内,这大晚上的又怎能门户大开,院子外头连个守门的巡逻的侍卫都没吗?居然就叫这位姨娘轻易走错了院子?” 她的话到一半,就神情尴尬的住了嘴,一双灵动的眸子闪了闪,有些尴尬的瞧了眼此时院外剑拔弩张防范着她的那些侍卫。 方才罗思禹过来的时候,褚易民在隔壁的院子里分明也听到了侍卫阻挠她的声音。 这就说明,褚琪炎的院外一直都是有人把守的。 所以呢? 点翠是得他的允许之后才进去的? 同是一家人,本来如果点翠是真的有什么事需要禀报他而求见褚琪炎,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如果是光明正大的话,她又何必说谎? 如果说之前褚易民的想法还倾向于是罗思禹挑拨离间,那么现在—— 与他便是真的怀疑上了褚琪炎和点翠之间会有猫腻。 罗思禹看在眼里,只从容的弯了弯嘴角。 事情急转直下,放佛一触即发。 在这个最需要解释和澄清的时候,褚琪炎却是一语不发,只就目光阴冷的死死的盯着罗思禹。 这个女人,果然是居心不良的。 她是褚浔阳的人?是受了褚浔阳的指使过来找茬的? 联系到他晚膳上面出现的问题,褚琪炎的心里所有事情的轮廓终于慢慢清晰的呈现出来。 先是策动点翠为前程而起了异心,让那女人瞄上了他,然后今夜在他的饮食里做手脚,想要趁他人在病中,心理防线薄弱的时候——大概她们是期望着他在梦中会呓语说出些隐藏的心事给某些特定的人听吧?毕竟—— 如果他发了梦魇,可是没人有胆子敢往他脸上泼冷茶。 届时褚易民到场,或许点翠也在其中,听了他的“肺腑之言”极有可能是要起风波的。 而点翠这里,设局之人所期望罗思禹能够闯破的戏码,应该也不只是刚刚罗思禹看到的那个样子吧? 他们的愿意,应该是真的想要怂恿那女人投怀送抱,与他之间做出些什么来的,毕竟—— 眼见为实。 如果是能叫褚易民亲眼撞破这一切,现在罗思禹也就用不着说这么多话来引诱他起疑了。 褚其炎的目光极冷,也极为沉稳。 罗思禹一直都在暗暗观测他的表情,只看他这样的反应就知道,他的心里应该是离着所有的真相不远了,震惊之余,不免又多提了几分警觉之心。 褚琪炎不急,却不代表点翠也能顶得住。 “王爷息怒,您要相信婢妾啊,婢妾和世子是清白的,方才我过来的时候,这门口的确是没遇到守卫的,正好赶上两队守卫交接,所以才出了岔子的。”眼见着褚易民是要爆发,点翠的眼泪就掉的更加汹涌,对着褚易民脚下连连磕头道:“都是婢妾不好,方才世子也是以为婢妾偷进了他的院子是有什么图谋的,所以才留下婢妾来盘问,并且还为此动了怒气了。” 她越说越急,想着罗思禹这个女人故意使坏,就忍无可忍的霍的扭头朝对方看去,恶狠狠道:“罗大小姐,我和你无冤无仇,今天也不过就是初次见面罢了,你却血口喷人,咄咄相逼,用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污我清白,又意图损伤世子的名声?这般歹毒的心计之下,你到底意欲何为?” 罗思禹却是不怕她的,呃没微蹙,不悦道:“我说的都是自己眼睛看到的,哪有半分捏造,又何来污蔑一说?何况也正如你方才所言,你我不过初见罢了,我为什么要和你过不去?这样——于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你——”点翠没想到她的口齿也是这般伶俐,怒目圆瞪,又觉得和她多说无益,于是就不管不顾的再度爬到褚易民脚下,含泪道:“王爷,婢妾所言句句属实,我可以指天发誓,我若有一句假话,或是对王爷存了异心,便叫我不得好死。王爷,您若是信不过婢妾,婢妾就是一死以证清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若是为此让毁了世子的清誉名声,再叫您和世子父子之间起了嫌隙猜忌,只怕——” 点翠说着就是目光一厉,别有深意的恨恨道:“到时候反而是如了别的人的心意,最终也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这个别人,表面上说是指的罗思禹,但往深了思量——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