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褚浔阳一行回京,的确是没遇到永定侯府的那些人的,那么现在就只有一种可能—— 是风邑叫人截杀了永定侯派出去的刺客,然后另外找了自己的死士代替行刺,最后又在他们继续上路之后,命人将永定侯府那些人的尸首埋藏在了事发地点附近,以便于图谋后效。 可能那个时候他就只是多留了一手,只是不凑巧的是—— 最后居然还真就用上了。 御案后头的崇明帝,脸色并不好看,但也没有什么明显喜怒的情绪表露,只就慢声道:“启儿,永定侯府的那些人,你确定没有见过他们?” 反正陈皇后也没有铁证如山在手,只要风启一力辩称自己不知情,崇明帝也没有办法追究他,可是只就陈皇后此时的态度,却势必要持续纠缠下去,这样一来,反而会没完没了了。 “回禀父皇——”风启拱手一礼,刚要说话,褚浔阳已经飞快的走上前去一步,站在他身前半步道:“陛下,既然皇后娘娘一定要刨根问底,那么这件事就由我来代为说明好了,您也用不着再为难二殿下了!” 风启的眉心隐约一跳。 陈皇后却是咬牙切齿道:“本宫就知道此事必有隐情,你们之间果然有所勾结?褚浔阳,识时务的话,你就最好当着陛下的面把一切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念在你只是替那个孽种遮掩的份上,本宫还可以代为向陛下求情,对你网开一面!” “皇后娘娘!”褚浔阳闻言,却是一下子冷了脸,语气犀利道:“你身为一国之母后宫之首,居然连这样一点的容忍雅量都没有?不管二殿下的生母是谁,他都是皇帝陛下的儿子,您身为她的嫡母,却这样口无遮拦的肆意侮辱?” 陈皇后是将除了风连晟以外,崇明帝的其他所有儿子都视为眼中钉的,现在又对风启深恶痛绝,那“孽种”二字,几乎是信手拈来,脱口而出的。 本来就只是一时的口误,却没想到褚浔阳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避重就轻,来抓她的错处。 “我——本宫只是急怒攻心才会一时失言!”陈皇后本来下意识的想要发怒的,但是看了眼崇明帝的脸色,就不得不暂时将脾气压下来,话锋一转道:“你也不用东拉西扯的来仕途混淆视听,还是赶紧把实情都招认了吧!” “只是失言吗?我还以为是皇后娘娘您不准备再积口德了!”褚浔阳冷嗤一声,奚落的陈皇后脸色铁青,然后只想速战速决的解决掉这件事,于是就直接对案后的崇明帝道:“陛下,皇后娘娘说的没有错,的确,永定侯府的人会在郊外被杀并非巧合,事发当天,二殿下和我们都的确是见过那些人的,不仅见过,还叫随行的侍卫将他们灭了口!” 陈皇后是没想到她会这样痛快的认了,一下子认定了风启就是图谋永定侯满门的胸口,震惊之余,脚下就猛然一个踉跄后退两步。 “娘娘当心!”常嬷嬷赶紧扶了她一把。 “果然是你!”陈皇后死死地盯着风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然后就一把甩开常嬷嬷的手,直冲了过去,抬手就往风启脸上掴去。 以她的身份,这一巴掌,风启是不好躲的。 褚浔阳却是想也不想的伸手一拉,直接将旁边的常嬷嬷往前一推。 啪的一声脆响,陈皇后这戾气十足的一巴掌就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常嬷嬷脸上。 “哎哟!”常嬷嬷发出杀猪一样的尖叫声,眼冒金星,随后想起这是在御书房,就赶紧仓惶跪下去,磕头道:“皇上恕罪!皇上饶命!” 陈皇后一巴掌打错,自己也懵了,恨声道:“褚浔阳——” “皇后娘娘,陛下可还在这殿中坐着呢,您就这么随便对他的儿子动手?这样——真的合适吗?”褚浔阳无所畏惧的冷然一笑。 陈皇后猛地一个激灵,回头,果然就见崇明帝满面阴沉的盯着她,唇角紧绷,已经昭示了他此时极度不悦的情绪。 “皇——皇上——”陈皇后一下子就慌了,捂着手腕,结结巴巴道:“臣妾是正在气头上,实在气不过,风启他实在是太过分——” “皇后娘娘都没等我把话说完,怎么就知道是二殿下过分?”褚浔阳冷声截断她的话。 陈皇后气的胸口起伏。 风启是被她的身份压着,有很多的话不方便说,偏偏这个褚浔阳天不怕地不怕,完全的没有顾忌。 崇明帝也不想看他们再闹下去,声音冷肃道:“定国公主,你到底隐瞒了什么,都当着朕的面一次都说清楚了吧!” “是!”他的面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