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场合不能发作,荣怀萱便冷着脸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众卿家不必拘礼,朕就是过来太子这里凑凑热闹,叙旧不曾和众卿对饮,今儿个刚好借机一起坐坐,你们不必忌讳朕,年关将至,要的就是个喜庆,该怎么着就还怎么着吧!”崇明帝颤巍巍的在主位上落座,风连晟的管家已经很有眼力劲的命人将桌上酒水食物全部替换了一份。 外面朝臣们纷纷重回这殿里落座,褚浔阳却一直站在门外的廊下没动,只若有所思的盯着后院的方向,过了一会儿便扭头对身边延陵君道:“这事情是有什么不对劲吧?” 崇明帝自己的身体垮成这样,平时连寝宫的门都很少出,更别提会大半夜的跑到太子这里来喝什么酒了,还有太子妃突然晕倒的事情,看着也又古怪,傍晚褚浔阳见她的时候,看着她的身子虽然单薄,但气色却是不错的,怎么可能一两个时辰之内就突然无缘无故的晕倒了? 延陵君却先没管这些,只若有所思的盯着那灯火阑珊处,看上去兴致盎然的皇帝,“他的目光涣散,反应迟钝,这个样子,倒不像是服食丹药所致的——” 这个时候,荣显扬也刚好从外面往里走,错过两人身边的时候就面无表情道:“他那是磕了药了,内务府那里,最近几个月有令文昌秘密搜罗五食散进宫的记录。” “果然——”延陵君似笑非笑的叹了一声。 短短不过两年,完全的天翻地覆,这个皇帝,的确也是时候下台了。 殿中的百官命妇都谨小慎微的应付着突然兴起的皇帝,横竖这个时候缺一两个人也没人会在意。 褚浔阳想了想,就扭头对延陵君道:“太子妃那里别是真有什么事,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吧!” 如果太子妃真要有个什么闪失,有延陵君在,还会好些。 “嗯!”延陵君点头,两人便转身绕过回廊一侧往后院的方向行去。 风启坐在席间未动,只手执一杯温茶慢慢的饮。 他脸上的表情从来淡然,明明置身浮华之内,却总会给人一种清冷绝尘,格格不入的感觉,但是因为早年的经历使然,即便他就是这样明显的不合群,其他人也早就见惯不怪了。 四皇子风乾的座位是和他斜对着的,荣怀萱坐在席间,唯恐露出明显的迹象,便使劲的低头掩饰,可是这样就越是忍不住拿眼角的余光去偷偷的看他,虽然现在的她已经嫁为人妇,但是这男人,还是那一尊突然降临到她世界里的神祗,吸引她的一切目光。就算她现在富贵荣华,前途无量,但仿佛这世上所有的光辉都也还是只聚焦于这个男人身上,哪怕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不曾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可她就是忍不住的沉迷。 崇明帝今天的兴致似乎很高,殿中的气氛很快就又活络起来。 这边褚浔阳二人匆匆赶到后院太子妃的住所,那院子里寂静一片,下人们全都噤声,面色焦灼的在院子里往里张望,而屋子里就只留了太子妃身边两个近身的丫头在。 风连晟冷着脸站在床前。 床上的太子妃的样子却不像是昏睡,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魇着了一样,冒了一头的冷汗,睡梦中口中还是含糊的喃喃自语,手脚时而抽出,又间或痛哭的皱眉。 太医跪在床边给太子妃诊脉。 看到延陵君和褚浔阳两个进来,风连晟也无暇招呼,这边一个婢女还在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说道:“下午定国公主小坐离开之后,娘娘就说困了,靠在榻上睡了会儿,后来天黑了,娘娘醒过来说是要喝水,奴婢才扶她起身,娘娘就突然头晕倒了下去,怎么叫都叫不醒了,嘴里还一直在喊痛。殿下,真不是奴婢么服侍的疏忽不尽心,奴婢是真的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太子妃身边的这两个丫头都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忠心程度不需要怀疑。 风连晟此时心烦意乱,直接冷声喝止,“闭嘴!” 小丫头吓了一跳,声音戛然而止。 那太医给太子妃诊脉之后却是不住的摇头,神色凝重的回头对风连晟道:“殿下,娘娘现在有些心悸的症状,情绪波动的利害,她会喊痛,倒不是什么恶症,是梦里受惊,要生产了。” “要生了?”两个婢女对望一眼,连忙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