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过最好吃的饺子。 许朝暮总是偷偷地照顾她,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总能第一时间护在她身前。 姐姐是她的保护伞,外婆不在了,闻如一的世界里,关于亲情的那部分,所有所有,都叫做许朝暮。 她们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无话不谈,从未像最近三个月这样生疏过。 …… 两姐妹各怀心思回了家,许朝暮进屋就直接进了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天黑了也没出来。 闻如一没心情做饭,叫了外卖,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又给德芙顺了毛,再找不到别的事情做,她收拾好心情,上楼敲许朝暮的房门。 “姐,下来吃饭吧。” 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闻如一顿了顿,又抬手敲了两声,还是一样的结果。 她心里觉得不对劲,直接打开了房门。 屋内一片漆黑,窗帘被拉上,连月光也被阻隔在外,闻如一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从外面的灯光透进屋内,才添了几分光亮。 闻如一站在门口,没有看见许朝暮的身影。 她一边叫这人,一边往屋内走。 洗手间、衣帽间都没人,闻如一正纳闷,忽的看见靠窗的墙边好像有什么在动,她放慢脚步走过去。 许朝暮还穿着那份居家服,赤脚坐在地板上,双手抱膝,脸埋在双膝中,如墨的黑发披散在脑后,随着她双肩抖动,发尾轻轻扫着地板。 闻如一挨着她坐下,任由她哭,淡声说:“许家出了什么事。” 许朝暮最在乎的就是许家,能让她难受成这样,除了许家,闻如一想不到别的。 “上次,我劝你去见奶奶最后一面,是我错了。” 许朝暮头朝着地板,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本来就是破碎不堪的家庭,是我太天真,以为你和他各让一步,就能天下太平。” 闻如一听见许朝暮没有用爸爸的字眼,还是用的他。 知道许朝暮还有下文,闻如一没有出声,等她继续说下去。 “家里这半年,生意都不太景气。你知道的,家族产业,那些亲戚每天想方设法从公司里捞油水,而他又是一个讲面子的人,生怕别人说他管理不善,资金链跟不上,这么多年,这些亲戚,要什么给什么。” “我为公司忙上忙下,一年到头的那些努力挣到的钱,全给家里人挥霍干净了。” “他最近,想让我去联姻。赵家你还记得吗?” 听到这个字眼,闻如一身体一僵。 她怎么会不记得。 中考那个暑假,许父唯一带她参加的那次商业聚会,就是赵家的儿子,对她动手动脚的。 这么多年,闻如一都还记得那个人丑恶的嘴脸,一副猥琐样,瘦得跟芦柴棍一样,小小年纪就一身烟味,连牙都是黄的。 说是垃圾堆里爬出来的蛆虫,都是高看了他。 因为愤恨,闻如一声音都是凉的:“姐,别告诉我,你答应了。” 许朝暮总算抬起头来,自嘲地笑了笑:“赵家的夫人去年去世了,他想让我过去做后妈。” 闻如一忍住爆粗口的冲动,直到看见许朝暮脸颊上两个通红的巴掌印,瞪大了眼睛,抓住她的手,颤着声问:“那个神经病打你了?” 许朝暮按住闻如一的手,摇了摇头:“我咬死不答应,他把我所有的卡都停了,幸好我身上的现金,还能买一张机票。” 闻如一只觉后背发凉。 什么血缘亲情,什么血浓于水,还不及一个陌生人三分的友善。 “在他的心里,女儿终究是女儿。”许朝暮看着闻如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