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后面跟着辛嬷嬷。听到华苓在问天家的事,辛嬷嬷脸上立刻露出了崇敬的表情:“陛下是英明神武的明君,自从他登位之后,年年各地都风调雨顺,边关也很安稳,日子好过着呢。” 原来辛嬷嬷是皇帝陛下的死忠粉呀,华苓听得津津有味,招手道:“嬷嬷来小九身边坐,再多说一点儿吧,这些小九都不知道。”虽然后来的金瓯金瓶都比辛嬷嬷得用些,但华苓总是会对辛嬷嬷更亲近些。 辛嬷嬷眉开眼笑,在榻上华苓身边坐下,话匣子大开地把自己所知道的皇家的事说了一大堆,加上做着针线的金瓶金瓯也时不时插一两句,总算让华苓对皇帝一家子有了些认识。 现下的皇帝家是姓钱的,皇后出自洛阳大姓阴氏,为皇帝生了长公主和太子,都很受宠爱。除了长子长女外,皇帝还有不到两位数的妃嫔,为他生了另三位皇子和三位公主,四子四女,十分整齐。 “采办上的何执事曾经见过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在直通金光门的平安大道上!”辛嬷嬷说得煞有介事:“那一日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要到城外的菩提寺去为皇后殿下祈福,前后都有仪容严整、威风凛凛的侍卫开道护驾,太子殿下骑着高头大马,穿一身绣了飞龙的圆领袍服,以金镶玉扣束发,是堂堂的好相貌,路边的娘子们都看住了!如若不是军士们十分威严,许是还有小娘子要上去掷与他香囊玉佩呢!” 华苓听得很乐,眼睛闪闪发亮地追问:“那公主呢,长公主呢?长公主也骑马么?”这年头连秦夫人那样身份高贵的夫人都能自由骑马上街,公主应该也可以吧? “长公主却不曾骑马,她坐在马车里呢。”辛嬷嬷又细细的描述道:“长公主殿下坐的马车不仅雕龙画凤,鎏金嵌玉,连垂挂的帷布都是千金一尺的天青锦,怕是世上再没有第二辆的。何执事有幸在公主掀起帷帘观看街景的时候远远看了她一眼,嗳!那可真是九天仙女下凡来了。” 华苓已经习惯在听完了辛嬷嬷的话之后转头去问金瓯或者金瓶,只因为这两个侍婢总是能比别人知道更多的信息:“金瓯姐姐,长公主和太子去祈福,是什么时候的事呀?” 金瓯想了想:“这个……婢子记不太清了,大约是去岁四月间,说是皇后殿下有恙在身,久不痊愈,所以长公主和太子殿下就去香火最盛、最灵验的菩提寺为皇后殿下祈福。菩提寺当时闭寺相迎,连闭关修禅的九定大师都被惊动了,亲自为皇后娘娘解了一签。” 光这么听,根本看不出那位长公主殿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若是以后有机会,希望可以见她一面…… 想到这里,华苓不由又有些无奈,见了又如何,即使那位长公主和她一样又如何?她现下已经在这里了,已经是谢丞公府的九娘子,日日看着的都是这副身子,掐自己会疼,跌倒了会痛,饿了会难受,难道还会有回去的一日? 华苓轻轻地对自己摇头,然后托腮认真地看了金瓯金瓶几眼。 这个年代的世家大族,基本上使用的仆役侍婢全部都是从小采买、培养起来的。她现在真不太能确定了,金瓯金瓶这两名侍婢在来到她身边之前,到底是被谢丞公培养来做什么的?不仅服侍人的活儿样样麻利精到,思维也非常敏捷,见识颇广。如果只需要在府里服侍主人,华苓不认为她们会被教导这么多的知识——以金瓯和金瓶的能力和气度,便是立刻成为大官之妻,也完全能够胜任自如。 难道,丞公是准备培养她们来使美人计么? 华苓的脑袋里一下子出现了无数稀奇古怪的情节,什么赠婢刺杀政敌、将美婢嫁给得力的下属笼络人心,林林种种,于是看两婢的表情都古怪了起来。 金瓶第一次觉得在华苓面前有些不自在起来,小主人一直是天真单纯的,但现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竟露出了几分沉静得像睿智的神色。 她不由侧了侧脸,微笑着问:“九娘子怎地了,一直看着婢子呢。” 金瓯倒是依然淡定,微笑着不说话。 华苓笑眯眯地问:“金瓶姐姐,你们来到我这里之前是作什么的?” “婢子本是要伺……”金瓶顺口就要说什么,一看到金瓯的表情忽然打住了,顿了一顿才垂下视线说道:“婢子和金瓯往前是丞公老爷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丞公老爷后来就将我们给了九娘子,令我们好好伺候九娘子呢。” 本是什么?华苓眨眨眼,也没有再问,既然她们不愿说,那也自然有她们的道理,更何况,她谢九不过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而已,没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