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三哥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是谁能够改变的了。 华苓压住了心里的惊讶,福身施了个礼,微笑道:“见过三哥。” 三郎看了华苓一眼,点了点头。 华苓虽然和七娘关系好,但认真回想了下,她发现竟没有过和三郎单独说话的记忆。她对三郎最深刻的记忆,也许要倒推到去岁,三郎因为生气推大郎的那一把。 不过,现在的三郎和那时候又不同许多了,似乎……已经很迅速地长大、沉稳了起来。也不会那么明显地表现出喜恶了。 果然,到家外去进学是很锻炼人的……华苓选择性地忽略了同时被提去王氏族学开蒙的四郎,那个依然一团孩子气的小胖墩儿。 七娘收起了眼里的担忧,递给三郎一块糕点道:“三哥,我们在喂鱼。你也喂一点吧。” 三郎并没有说什么,接过糕点,挨到栏杆上,捏碎了慢慢往下撒。 于是两个女孩儿挨在栏杆边看他喂。 华苓觉得有些新鲜,往常娘子们也曾经参与她们的喂鱼大业,但她们一来就是说说笑笑的,哪像这会儿加个三郎,简直跟没有这人似的。“你俩果然是同一个娘胎出来,一句话不说也能呆上半天。”一刻钟后,华苓趴在栏杆上嘀咕。 七娘微笑:“我和三哥从小就是这样的,不说话我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也知道我要做什么。” 华苓弯弯眼睛:“那你俩在一起岂不是可以打许多哑谜。” “小九真是个促狭鬼儿。”七娘扑哧一笑,学姐姐们拧了拧华苓的脸蛋子。 华苓斜眼道:“说真的啊七姐,别拧我的脸了,再拧脸都不是我的啦。给你们一人切一块回去拿盒子装起来好了。” “怎会呢。”七娘展颜笑了起来,又学华苓翻了个小白眼,拧着华苓的脸颊子瞪她说:“什么切不切的,女孩儿家不许说这么可怕的话。” “知道了……”华苓拯救了自己的脸皮,托腮靠在栏杆上,想想又兴致勃勃地道:“三哥,七姐,若是叫你们其中一个在院子里一处藏了物事,另一个可能不问就知道在那里?” 七娘偏头想了想:“若是小时候,也许能行,小时候三哥藏玩具的地方我都记着呢。可是现在,三哥的院子我也不熟,我的院子三哥也不熟,怕是不能了。” 三郎一直在安静地往廊下撒碎糕点,这回也忍不住了,侧过头来听。 看着同胞妹妹格外活泼的样子,面上时时都有的笑容,他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在他心里,一种模糊的想法忽然清晰了起来——只要同胞妹妹能这样开心,他自己如何却也不是很重要了。 也许,总有一个要负担的多些,另一个就能轻快些。 华苓立刻笑眯眯地摸出一个指头大的玛瑙珠子:“那来试试简单的。七姐将珠子放在一手当中握拳藏起来,叫三哥说在哪只手。哦,七姐,要背过身不叫三哥看才行。” 七娘从善如流,陪着华苓玩她也习惯了。捏了珠子便背对着三郎,交换了几次,这才转过身来,捏着两个拳头给三郎选。 三郎随意指了左手,果真珠子在里面。 再来一回,结果同上。 一连好几回都是这样,三郎指出的答案就没有错的。然后三七换个位置,结果也是无一错误。 “……”华苓抢回珠子,愤愤道:“作弊呢你们,不跟你们玩了。”双生子的默契什么的,真是羡慕死人了。 两兄妹齐齐朝华苓笑,真正是一对玉人儿似的。 三个人在廊下谈笑,华苓也和三郎熟悉了些。这个小哥哥话也少,但是人还不错。 大寒领着两个致远堂的奴仆寻了过来,看到三郎七娘就赶紧笑着福身道:“三郎君、七娘子原来在这处,太太正寻你们呢。” 一提到太太,三郎和七娘都收了笑容。七娘朝华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