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撅了撅嘴道:“可惜二姐看不见了,否则她定然也十分开怀。若是我们都不必嫁人就好了,一道在家中居住,多么快活。” 三娘也有些想念二娘,说:“那是无法子的,我们姐妹都是要嫁的。二姐嫁了陈二郎,便是陈二郎家的了。今岁端午也不能回家来。” 在大丹,五月初五端午日,是出嫁娘子归家看望父母亲人的日子,只要娘家条件允许,又疼爱女儿,没有不把女儿接回来过一日的。不过二娘初嫁,陈家像许多人家一样,有新娶妇三个月内不得踏出家门一步的规矩,四月里才嫁过去,五月是不可能回娘家了。 这便与同胞姐姐难相见了,五娘有些沮丧,不过这是情理中事。 华苓一手托腮,另一手从白瓷碟子上捡起一块蜜脯送进嘴里,问道:“三姐的嫁妆也打整得差不多了罢?” 三娘垂眸微笑,柔柔声道:“嗯,单子上的几乎都齐了。” 华苓忽然想起了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她撑着下巴朝三娘看了一阵,弯弯眼睛微笑。三娘的容貌离绝色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温柔如水的气质很美,就像这园子中栽植的四季桂,总是一团一团的黄色小花同时盛开,不艳不媚,但是香气久而宜人。 宜室宜家。三娘本身就是个软和性子,话一直不多,但是特别细心体贴,除了顶级的绣艺之外,琴棋书画也都拿得出手,很关照下面的弟妹。 她喜欢不落俗套、没有匠气的刺绣,三娘每年都会给她绣几幅小画,若不是亲自绘的花鸟鱼虫,就是让书画最好的七娘来画山水,然后三娘照着绣。两厢合作,都十分用心,到华苓手上的绣画就都是精致绝伦。 反而华苓自己,在芍园学了许久,虽然也样样都不算差,但除了有先天基础的数学之外,其他能比姐妹们顶尖的技艺居然没有。就连接待往来这类管家手段,也是八娘 她总不能编一本算数书送人罢?于是每回收了娘子们精工细作的礼物,就只好从丞公爹和大郎给的宝贝里挑些回赠,再加上各种大节日、生辰日,次数多了,她手里的好东西就大多给了出去,辛嬷嬷一直说她是出多进少,守不住财,很是恨铁不成钢。 不过有这么出色的姐姐,送再好的礼物也是应该的。其实华苓自觉对待娘子们的态度有点像丞公和大郎对待她自己,娇滴滴的女孩儿,还这么出色,就该多宠着些不是。 而且,就算宠爱到出嫁,又才几年…… 华苓出神的时候,三五六三个说起了六月家里要办的一场宴。那会是一场大宴,来的人会有许多。华苓知道这件事,金瓯和她提过,这是谢丞公的意思,家里大郎、二郎、三娘、四娘都差不多可以定亲了,接下来三年内是要一个一个成婚的节奏,所以办个宴席,将金陵俊彦都请来家里相一相的意思。 以丞公府的地位,可想而知这回来的人会有多少。 其实这宴本该是春天在二娘出嫁后办,但是族里出了楼船受袭那件事,三月内家里都不会办娱乐事,就推到了六月。 今年丞公府事情多,竟是连踏春也不曾去,让娘子们都有些失望,一数下来,居然是到六月才有和朋友见面的机会,所以都是很期待的。 华苓正听得津津有味,外面来了个寻她的小丫头,却是大郎从前院派过来的,找她找得急。 华苓愣了愣,大郎没事不会这么急着叫她回去的,于是立刻重新回了澜园,大郎的脸色比一两个时辰前沉多了,让她坐下,淡淡道:“族里的追查有了新消息。” 华苓心一紧,捏住了手心。 大郎递给华苓一卷卷得极细的宣纸:“这是从族里用最快的信鸽传来的信息。” 代族长谢熙清,以及三四五房一共四位嫡系家长遭到了单枪匹马的刺杀袭击,但因为五郎十三郎的事后加强了防备,这几次刺杀袭击并没有一次成功。最令人悚然的是,这几次执行刺杀的一批刺客,身份竟都是族中有备案的家生奴仆,几乎牵扯了依附于谢氏生存的所有仆族。 不过这回刺杀不成功,族里终于得到了这些刺客的遗体,检查过后,发现虽然面貌、声音和身体特征都是真的,也和族中备案相似,但若是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