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想呢?” “我吗?”华苓惆怅地笑笑:“我……还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还太小了。” 金瓶便安慰道:“娘子如今所知之事比婢子更多许多,也莫要不乐,日后总会想通透的。” …… 最终,金陵令衙前的人群被强行驱散,手无寸铁的百姓即使有上万人,又如何能与手持精兵的军士对抗呢。 判决当死的四十六人,在三日后,也依然处死在金陵菜市口。金陵百姓嚎哭相送,又为收尸。 …… 华苓身边的人都平静地接受了黄家一案的审理结果,华苓心想,也许她是不合时宜的。 …… 其实她也不曾合时宜过吧? 华苓趴在栏杆上,看着七娘往廊下撒碎糕点。 廊下水流清泠泠地自嶙峋交错的溪石之间流过。已经是十月初,梧桐树金黄色的叶片早就掉光,只剩下了高大的黑色树干像一只只巨大的怪手,静静朝天展开,萧瑟的冬天就要来了。 七娘伸手来揉了揉华苓的脸蛋,淡淡地说:“事情既已过去便不该再挂怀,你还有许多事可以作。”华苓近来的情绪一直都不太高,七娘知道她去旁听了九月底对黄家事件的审理,但对那样的结果并不觉得不妥的七娘,还有家中其他兄弟姐妹们,并不是那么明白华苓的心思而已。 见华苓压根儿连个动作都没有,七娘又道:“为甚你都不出外了?昨日卫五不是来寻你。” 卫羿是来寻过她,但她不想出外玩了,现在她又觉得,其实外面也就那么样,没什么好看。 见华苓还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七娘怒道:“有时四娘说得也没有错,你摆个脸色给谁看呢。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华苓瘪了瘪嘴,不满地道:“我不高兴你都不哄哄我。” “有甚好哄的。”七娘横华苓一眼,道:“你是过得太舒心,方才胡思乱想。” 华苓一噎,鼓起脸颊撇过头去。这种原本觉得自己的作为十分高大上,却一下子被戳破气泡的感觉可真不好。 大郎寻了过来,笑道:“小七、小九,又在此处喂鱼。” “大哥。”七娘拍掉手上的糕点屑,清冷冷地喊了一声。 “大哥。”华苓跟着喊了一声。 “有气无力,那里像我谢家子弟。”大郎看不得华苓焉焉的样子,说了她一句才将手里的清漆小木匣子递给七娘,和声笑道:“小七,你的簪子。为了寻手艺最好的工匠,拖到现在方才补好,莫恼大哥。” “怎会恼大哥,多谢大哥如此为我。”七娘高兴极了,立刻打开木匣。 细腻的深红色绒布当中躺着那支白玉的茶花簪子。从簪身到簪头的重瓣茶花上,有金丝从精致的花瓣上精巧地绕过,金玉相映,并看不出曾经碎裂的地方,分分寸寸都很完美。 “真好看,我也想这么干。”华苓在旁边点头说。 七娘瞪了她一眼。又拉着她的手轻轻说道:“小九你看,我的簪子修好了。” 华苓听得出七娘话里的喜悦,嬉笑着点头道:“是啊,不仅修好了,比我们的都要好看呢。我可是真的想把我的也这么修一修呀。” 大郎斥道:“小九莫要胡闹。” 华苓哼了一声,说:“你们都不对我好了。” 大郎和七娘都是好气又好笑。全家最疼的就是这个,偏偏这人还能睁眼说出这样的瞎话儿来。大郎捏住华苓的脸颊,斥道:“再这么说,叫爹爹听见了定然一顿好打。” 华苓抢回脸颊,说道:“不说就不说,再扯我的脸要大成两倍了。” 大郎一阵好笑,有时候觉得小妹妹聪明得很,有时候又幼稚得很。 七娘捧着簪盒,敛容郑重地朝大郎一拜,说道:“若无大哥在,如今菁娘只能捧着碎簪,为曾经的过错懊悔。大哥帮菁娘补了遗憾,菁娘多谢大哥。” “七妹不必谢。”大郎将七娘浮起,神色温和。 七娘露出了很开怀的笑容,额心朱砂一点,容颜清丽绝俗。 华苓也看得很开心,赞道:“我们家七娘真好看啊,大哥你说是吧。” 大郎朗笑道:“正是如此。我们家女郎都是最好看的。也不知小七往后想要何等样的夫婿?便是如今开始择选,也是应该的。” 七娘捧紧了簪匣,笑容里是淡淡的矜持和傲气:“大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