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九年。我等了九年。这回离开金陵,也不知归来是何时。不若如今就将阿九吞下腹中,也好过放着被别人觊觎。” 华苓心生恐惧,轻轻打了个哆嗦。她听得出卫羿话里的认真,若是十分惹怒了他,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她闭了闭眼,冷冷地说:“若是你如此做,我也许反抗不能。我只是恨你一辈子。” 卫羿发觉了她的畏惧,他低下头,嗅了嗅她腮边的香气,重新将她里里外外亲了个遍,动作是越发熟练了。 华苓晕头转向,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又被按在了墙边,动弹不得,卫羿以身体压制住她,鼻息拂在她的肩窝。 “我讨厌你。”已经说不清心里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华苓只能冷冷地说。 “此才是真话。”卫羿粗粗地喘着气,说道:“便是呵斥也好,我何曾不听你说话?往前都是好好的,为甚忽然就不对我说真话?我待你难道还不如他好?” 华苓迅速地冷静了,她笑了笑,沉默下来。这人大概是已经喝醉了吧,不然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回廊那边有人在惊喜地说:“夜昙开了!” 华苓说:“我是跟着爹爹来看花的。如今花开了,不见我人影,他们肯定要寻的。” 卫羿根本没有听进耳朵,他说:“阿九,为甚不对我说真话。我待你还不够好?” 华苓收拾心情,慢慢地道:“卫五哥,你待我是极好的。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不懂你现下是作甚。以后你就是预备这样对待我吗。当我是你的暖床婢,还是洗脚婢,可以随意磋磨?” “你往前并不呼我五哥。你是心口不一。你不愿将我放在眼里。”卫羿平静地道:“若你还是如此,我也不必再往后等。反正你终究要嫁与我,还不若如今就开始受用。” “你都不讲道理!往前你也并不如此待我。”浑身都被笼在男人带着侵略劲儿的气息里,自己如今就好象砧板上的鱼肉,华苓心里害怕得很。她终于软下口气说:“卫五哥,你这样叫我很害怕。我们还像以往那样,好不好。” 卫羿又好像听不见任何话了一样,他用鼻尖蹭了蹭华苓的面颊,然后翻来覆去又将她啃了一遍。华苓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里全是欲-望,她心里又害怕又委屈,接近崩溃,眼泪吧嗒叭嗒涌了出来。 卫羿无声叹了口气。他转过身自己靠着墙,将女郎拢在怀里,淡淡道:“莫哭。阿九乖,不要动。再待一阵就回去。定叫你见着夜昙开花。” “你不讲道理……”华苓抽抽噎噎,边哭边骂:“……你,你是神经病……从来没有,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你喝你的酒,当我是什么……” 卫羿只是搂着她,默默听着。 …… 朱兆新带着七娘和八娘转到了府里养昙花的小院。小院的中庭灯火通明,地下散落着许多瓦制花盆,墨绿的昙花数量大概有十来盆,几名花匠仆婢正在将昙花连着瓦盆,往一个铁枝铸成的圆柱形的花架上悬挂。这些二指粗细的铁枝绕成底座,恰好能将花盆嵌在当中。等花盆都挂好了,整个花架再一起抬到宴客的庭院中去。 夜昙的叶子是肥厚的剑状,墨绿色,它的花骨朵是长在叶片边沿的,如今每一盆夜昙的叶片上面都挂上了至少两个花骨朵。 看见朱兆新带着谢家女来了,仆婢当中一名老花匠走了上来,拱手行礼道:“卑职见过大郎君,见过谢家娘子。卑职等正将夜昙置入花架,再过几柱香时间,最早的一朵夜昙就将盛放。” 朱兆新道:“最早开的是那一朵?指给谢七瞧瞧。” 那老花匠依言指了出来,顺便将今夜里将开放的花骨朵都指了出来。 七娘听得很认真,细细观察了一阵,欣喜道:“原来未开放前是这个样子。书上说,此花栽下叶片便能成活。你们家肯不肯予我一片叶子?”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