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再加上华苓着意奉承,一来二往的,莺娘就隐隐的有了些将华苓看作自己人的意思,领着华苓在狭窄的通道里拐了个弯,叫几名举着火把的守卫在后头等着,与她说体己话道: “我眼看着,你也是个可怜的。那些个秘册大事,想也知道,谁会告诉你这样的小女子?无非是你那族里人,看你好欺负,推你出来当挡箭牌罢了。大人们也是心明眼亮,不然,像你这般一问三不知,早就将你扔进那蛇窟里去了,怎还会留你在此,又叫你进了我们黎族,作自己人。” “——但既然你已经来了这处,出是出不去的了。如今你若是想过得好些,就收束心神,好好为我黎族出力。只要讨得三大人、胡狼大人的欢心,叫他们赏识你。五等的位分算得了什么?至少也要二等族人的位分,族里给你两名伺候的奴仆,吃喝都多多的供给了,过得才叫舒坦呢。我黎族家大业大,在各地都有的是田庄奴仆。只要你好好表现,少不了你的。” 华苓边听边点头,一双眼睛信任地看着莺娘。 莺娘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见华苓这般言听计从的样子,话匣子越发开了,大包大揽地与她说道:“这回大人叫你去,我看着并不是坏事,你且放稳了心。但具体我也不知。总之,大人叫你如何,你就如何,莫要惹恼了大人。” “小妹晓得了,多谢姐姐细心提点。”华苓感激道。 “快走罢!莫教大人等急了,还不跟上!”话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莺娘撇了华苓一眼,高傲地昂着头,一甩云袖,当先走在了前头。 华苓被领到一个颇为偏僻的、从未到达的窟室里,胡狼早就等在里面了,身边还站着两名二十来岁的族人,一名荆大,一名苏升,是胡狼手下学那修容改貌之术学得最好的两人。这两人华苓见过不少次,彼此并无交集,相安无事。 但这一回才打照面,华苓就察觉了两人看她的眼神里带着隐晦的嫉恨。 她心里一动,只做不知。这数月以来,胡狼传她去的时间越来越多,一开始只是交给她一些整理医书、整理医术器具的活,后来陆续叫她接手过若干手术对象的护理。 那些被送来修改面容的人,有一些是黎族族人,但更多的,是黎族从各种偏僻地方抓捕回来的俘虏,用极厚重的绳索镣铐捆了,喂了麻药,昏昏沉沉地,被胡狼和他手下的那一帮学徒拿来练习手法。 要在一张脸上动刀子是何其精细的举动,不是踏踏实实经受数年、十数年的医学实践训练,根本无法做得完美。这些练手的‘材料’,多半都是荆大、苏升这些人使用了的,荆大等人的技术有限,做出来的脸自然完美不到哪里去。 但不论动刀的人技术有多差,这些‘材料’身上的伤口,几乎都不曾出现过严重的炎症,或早或晚,都能顺利愈合。 黎族人手上掌握着极好的抑菌手段! 到底是什么起的作用?华苓心中疑惑已久。她有些预感,也许这个问题,今天就能得到解答。 她躬身朝胡狼行了大礼,恭恭敬敬地说道:“谢九见过大人。听候大人吩咐。” 坐在太师椅上的胡狼应了一声,板着脸朝华苓说道:“这些时日来,我眼看着,你这小娘子在医术上确实有些天分,埋没了有些可惜。若是你愿向天发毒誓,一辈子为我黎族效命,绝无二心,我胡狼可以担保,我族定能给你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华苓心里跳了跳,慢慢站直了身,昂起了下巴,坦然地说道:“大人,我谢九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物,谢族弃了我,除了依附于黎族,我还有第二个去处?只要黎族善待于我,供给我上等的饮食、上等的器用,叫我过得如在家时那般、甚至更好,作黎族人、还是谢族人,又有甚么分别。” 胡狼双目一瞪,盯着华苓看了一阵。 华苓也不怕他,身板子挺得直直的,眼神清澈。 胡狼却也是看惯了谢华苓的这一副样子,着实没有生气。他形貌矮小猥琐,这半辈子就浸淫在黎族传承的这修容改貌之术上,为了追求作出一张完美的脸来,能钻研得废寝忘食,旁的诸事不知不理。 在他心中,只要做得好活计的人就是值得看重的,这谢华苓身份特殊,年纪甚幼,但十分聪慧,在医术上着实有着不错的造诣。这二三月以来,胡狼渐渐交给她一些任务,甚至叫她在身边打下手,修改一张新脸,这女郎亲眼看着胡狼使用精细的金属器械在人脸上动刀,看着血流成河,能做到面不改色,甚至迅速学会了胡狼的某些手术技巧。她还十分年轻,可塑性强,若是真能收拢了她的心,叫她一心为黎族出力,怕是比他手下的这些族人更有用许多。 “哈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