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又温暖的,盖在身上一点也不会冷。 夙恒屏退了伺候在一旁的侍女,端过药碗一勺勺喂我。 我扯着被角倚在他怀里,用脸蹭了蹭他的胸口,软声道:“药好苦呀,我不想喝了。” 他轻捏了我的脸,声音十分低沉好听:“挽挽乖,喝完这碗再睡觉。” “挽挽才不要……”我从他的怀中挪出来,抱着松软的被子滚去了床角。 夙恒直接抱住了我的腰,把我重新捉回他怀里。 深紫色的宽大衣袖拂过床沿,凉悠悠的指尖挑起了我的下巴,夙恒眸色静然地将我看着,我虽然烧的云里雾里,也睁大了双眼将他回望着。 漂亮的凤目,高挺的鼻梁,无可挑剔的俊颜,我禁不住暗暗心想到,假如以后真有孩子和他生的很像,那应该是一个多好看的孩子。 “君上……我想和你生龙蛋。” 他手中的玉碗里的汤药,似是微微晃动了一下。 尔后他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 我尚未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喝药,下一瞬他已经俯身贴上了我的唇,那些涩苦的汤药渡过来以后,我蹙着眉头生生将这些药咽了下去。 随即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轻声道:“以后喝药都要你这么喂。”我倚在他肩头,往他的耳畔吹气,“这样都不觉得苦了。” 夙恒将我滑落一半的衣衫拉好,低沉着声音回答道:“嗯,我们继续喝药。” ☆、第3章 天色初霁,残雪凝辉,梅树的枝头上新绽了几朵红蕊的花。 夙恒在梅树边搭了个画架,他左手执了一支笔,在帛纸上勾描色泽浅淡的梅花,寥寥几笔,竟是栩栩如生。 我静静地挨在他身侧,细细看了一小会儿以后,娇软着声音道:“君上……你过来一点好不好,我想和你说句话。” 纸上的浅梅晕开了水墨颜色的花瓣,羊脂白玉笔的笔杆挑起了我的下巴,夙恒俯身靠的离我很近,声线淡淡地问道:“说什么?” 我默不作声地踮起脚尖,飞快地亲了他的脸。 地面的积雪约摸有半尺深,衬着通透的日光泛着微明的浅银色,我得逞以后撒腿往桑乔树下跑,没跑几步就被夙恒揽住了腰。 他的手扣在我的腰上,不轻不重捏了一把,“这么调皮,昨晚没喂饱你?” 我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莹白的脸颊染上了羞怯的嫣粉,“你的梅花画的好漂亮……”话中声音又轻了几分,非常不好意思地提议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也画一下挽挽……” 耐寒的桑乔树下绿荫浓郁,冬日的寒风轻飘飘吹过来,树叶枝头落下晶莹剔透的雪霰。 有轻薄的雪洒在藕荷粉的裙摆上,融化以后印出微深的烟罗红,像是初夏时节沾了露水的风荷清莲。 我抿了抿粉嫩的唇瓣,锲而不舍道:“梅花边还有一块空白的地方,把挽挽添在那里怎么样……” 夙恒低浅笑了一声,极轻地吻了我的脸颊,分外正经地答道:“那样梅花都会失色。” 依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不会把我添进画里了,可却让我的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我搭上他揽在我腰上的手,十指相扣,却听他又道了一句:“不如单独给挽挽画一幅。” 我的一颗狐狸心都被这句话填的满满的,既开心又甜蜜,只觉得若是在此时化成原形,怕是要将九条尾巴都欢快地摇起来。 我家二狗就是在此刻非常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它的脑门上顶着昨晚刚洗过的饭盆,明亮的大眼睛比冰玉雕成的饭盆还干净,风一般地疾驰着冲了过来。 夙恒侧过脸淡淡扫了二狗一眼,格外从容地抱着我往旁边移了一步。 二狗来不及转移方向,没能成功扑到我身上,它的爪子磨在雪地上又有些打滑,我便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我面前风驰电掣地滑过去,头顶饭盆栽向了远方。 几丈开外处是一片结了冰的镜湖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