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愣了一会儿,才转头回了马车。 这边眉可听了常胜的话,对若芯笑道:“你看吧,我就说哥哥心里是最向着你了,你可别再同他生气了。” 若芯没理她,叫莲心催马车赶紧回去了。 常胜一回了府,就灰头土脸的去找刘钰回话,还好他走的快,刘钰差点就要回后院去了。 “二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姨奶奶知道苏娘子撞柱的事了。” 刘钰大惊,他原是早早推了应酬,巴巴等着若芯回来,好回后院再去哄一哄她,却被常胜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气的他一脚踢上这死奴才:“谁让你告诉她的?” “奴才哪里敢哪,是奶奶自己知道的,诓了奴才去四方胡同门口,套奴才的话去了。” 说罢,哭丧着脸将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刘钰气的一掌拍在书房门上,心里恼道,这非但没给她哄好,怎么反而更糟了,心里不由踟蹰起来,不知道这会子是该回去还是继续躲着。 他在外书房转了好半天,也没敢跨出那一步。耽搁着耽搁着,天就彻底黑了下来,他心里没底,揣摩不出若芯是不是更生气,又怕这么晚回去惊了她睡觉,再惹她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来,到最后,也没敢回去找她。 —— 刘眉可住在府东边的华亭阁,那院子不大,却小巧精致,是及笄之后王氏亲自收拾出来给她住的,老太太怕康氏管女儿严,再束了她宝贝孙女的性子,凡佚?事都是亲力亲为的替眉可张罗。 眉可虽有自己的院子,却总爱时不时去跟祖母住,这天,她刚从慈园一回来,就听丫头说,刘钰一早来了院里找她,看上去脸色特别不好。 眉可怎不知缘故,不由气道:“哎哟,他还生气了,他知不知好歹,我这是帮他呢,若不是我,就若芯那闷葫芦性子,肯定到现在还在误会他。” 她脾气急,立时就想找刘钰理论几句,便一阵风似的跑去了前头,也不着人通报,直闯进了刘钰书房。 书房里,几个年轻士子俱都正襟危坐,与上首的刘钰闲谈朝事,就见谈笑间,有个天仙似的妙龄女子直闯了进来,众士子不觉愣了一瞬,又忙知礼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刘钰正在见客,没想到眉可会冒冒失失闯进来,吓了他一跳,他忙起身,一把拽过眉可,先把她挡在身后,又拉去了书房内室。 刘钰骂她:“你作死啊,就这样闯进来?” 刘眉可好奇问道:“哥哥,那些人是谁啊?” 方才虽只看了一眼,可眉可还是瞧见了,书房里的那几个年轻男子,全都衣着朴素,在刘钰面前恭敬非常,几张脸都是怯生生的样子。 “今年新考上来的士子,爹才刚收到门下的学生。” “哦,原来是没见过世面的穷学生啊。” 刘钰瞪她,忽想到,既然他妹妹已经闯进来了,不如叫她亲自相看相看,也省得他爹自作主张,再整一出盲婚哑嫁。 “你既来了,就在这里看一看,看看外头那几个可有觉得顺眼的,我好去爹面前引荐。” 眉可立时明白了,她爹这是想叫她走刘家姑娘的老路,跟她堂姐刘媛可一样,也嫁一个新科士子,以保她能稳稳当当过一辈子。 这姑娘丝毫没有矜持之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你也跟母亲一样,急着把我嫁出去,亏我还帮你去芯姐姐面前说和。” 刘钰想起昨天的事,心口又一阵堵,问她:“我还没问你呢,你好好的带她去周家做甚?” 眉可:“我若不带她走一趟,她指定还在误会,是你逼了那外室撞墙。” 刘钰:“你们打哪儿知道的这个?” “……” 得,又给自己刨了个坑。 眉可讪讪低了头,不得已,只能将二人之前在王氏寿宴上偷听墙角的事说了。 刘钰恨不能给这死丫头打一顿,想了一会,却还是猜不透若芯是否还在生气。 他把那几个前来拜访他的士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