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驶得飞快,如一把锋利的刃割开夜色,窗外的所有景色都被高速拉扯揉成光怪陆离的一团。 车内安静到诡异。萧星淳的脸色看不清,后视镜里只能看到她微微蹙着的眉。 檀宴溪在后面紧跟着,她只是去抱上小豹子的时间,就再也追不上前面的人。 夜里的环城高速几道光互相追逐,奔向灯火阑珊的都市。除开呼啸便是发动机的轰鸣,却比赛车比赛还要激烈。 但无论她怎么追,都只能看到萧星淳的车尾灯。 “她要直接回去吗?” 檀宴溪露出吃惊的表情,刚刚的事早晚会传开,就这样直接带他回家,她有没有想好怎么和家里交待。 “你们先生,脾气还好吧?” 陈敬之沉默了一下。 如果她问得是萧峋,他当然是脾气好的。但如果是萧烈......这位脾气不算好,但是这个人实际怪得很,他真不一定会为了这种事生气。 “还好。” 也不知道檀宴溪到底信没信,女人一声接一声叹息。 萧星淳绕过城区,进入另一侧的市郊。辉煌的灯火投在男人眼皮上,他感受到暖暖的血色流进眼里,睁开眼睛的一刻目光怔了怔,立在夜色中的沉静庄园被灯光围绕,华美如宫殿。 看着看着,他忽然感到呼吸困难。 被照亮的华丽屋檐,每一笔都清晰的花纹,扭曲成一条绳子,慢慢用力,切断他呼吸的通道,让他脖颈耳根都染上难捱的红热。 “下车。” 与对着别人说话不同,她的声音哽咽又克制,有些偏离她原本的音色。可在时澈听来,却好过他每日梦里折磨他的呼唤。 她是失控的,灵动的鹿眼迎着光,沾着无数晶莹的长睫颤抖得越来越快,拉着时澈的手比以往任何一次触碰都冰冷。 晚上的庭院几乎没有人,少有的几个要散步到这里的,看到萧星淳也停住脚步,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只赏夜景。 萧星淳拉着时澈奔跑,她高高扬起的马尾在他眼中来回,一笔又一笔,画下一片深色的痕迹,完美盖住他疲惫泛红的眼尾。 她把他拽到自己房间,关门的声音之大,震得窗子都在晃荡。 走廊蓦地安静下来,檀晏溪追来时正好赶上尾巴。 陈敬之安排好了檀宴溪的住处,转了几圈还是敲响了萧峋的门。 他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尽数告知,萧峋没什么太大反应,一直安静听着,所有若思地转着食指上的戒指。 “我知道了,这几天辛苦你,休息吧。” 等陈敬之走后,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