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屿安看了一眼,冲孟染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按下接听:“喂,干妈,您说。” 孟染:“……” 孟染扭头看向窗外,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有些烦意。 她算是性格很好的那类人,可架不住相似的事情三番四次发生,而她每次都被放在那个无限等待的位置。 “你刚刚说什么?”挂完电话,周屿安重新问。 可孟染已经全然没了再开口的兴致,“没什么。” 周屿安这会儿也没了心思去揣测孟染的心情,原以为今天能松口气,谁知沈榕刚刚来电话,说是傅琰那边又被控诉了新的罪名——聚众吸毒。 举报人证据确凿,显然已经暗中盯了傅琰很久。 傅琰目前已经被带去做相关的检查,沈榕几乎焦头烂额。 如果说先前只是怀疑,那么周屿安此刻几乎能肯定,这个幕后推手就是傅修承。 他漫不经心地操控着一切,将沈榕旋弄于股掌之上,每当沈榕以为可以喘口气的时候,他就会落来一记重锤勒紧她,让她日夜难眠,不得安生。 周屿安也疲惫不已。 “我争取最近几天处理完所有事,跨年那天陪你参加画展。” 孟染语气没什么起伏,“好。” 到画室门口时,周屿安突然想起了什么,喊住孟染,“那天看到你回家买了米线,一直想跟你说,现在有些米线会添加塑化剂和增白剂,不健康,以后还是少吃些。” 孟染听完像是没缓过神,怔了好几秒才问,“我……买了米线?” 周屿安笑,“你还拍了照给我的,忘了?” ** 这天一上午,孟染脑子都是懵的。 她一直以为那晚的米线外卖是周屿安点给她的,可从上午的对话看来,周屿安明显不知情。 那会是谁? 孟染在心里猜想了好几个人,但都不能说服自己。 因为不管是谁,即便知道她的住址,也不可能那么巧在当晚,知道她没吃饭,知道她刚刚到家。 云里雾里了一整天,直到傍晚在课堂上给学生示范作画的某个瞬间,孟染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 当晚知道她没吃饭就离开的,除了周屿安,还有在傅家的人。 孟染与他们都不熟,唯一能算得上认识的,只有一个人。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孟染的心忽然怦怦直跳,她画笔停在画板上,那些总时不时冒出来的念头如同燎原野火,顷刻便在脑中蔓延燃烧开来。 口袋里突然传来了手机震动声。 是关绍远打来的电话。 孟染接起,听到他语气有些着急:“小染你下班没有?我买茶叶正付款呢,总提示我异常,都试了好几次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孟染看了眼时间,安慰他,“您在店里等我,我马上就打车过来。” 好在离下课就剩几分钟的时间,孟染提前收拾好画具,到点后匆匆打车赶往关绍远说的茶坊。 关绍远平日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人到中年就爱喝点小茶,前段时间住院被要求戒一切茶水饮料,好不容易出院了,今天总算去了最喜欢的茶坊品茶买茶叶。 谁知欢喜地挑了一大圈,到扫码的时候却怎么都付不了款,一直显示状态异常。 那是宁城很有名气的一家茶坊,以提供各种稀有珍贵的年份茶叶而闻名,孟染担心舅舅难堪,催促出租车司机开快点,谁知刚到半路关绍远电话又打过来,说已经买完回家了。 孟染问:“手机恢复正常了?” 关绍远乐呵呵地笑,“没有,有人帮我先付了。” 也没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关绍远就挂了电话。孟染一头雾水,只好改道先回关绍远的住处。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孟染给钱下车,正要进大门,忽然听到熟悉一声,“小染,这里!” 孟染抬头看过去。 关绍远就在前面几米远的马路边冲她招手,她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忽地又顿住。 关绍远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小区门口的道路上种了几棵美人树,而此刻,他一袭黑衣靠在车旁,身后的美人树粉红摇曳,娇艳满枝头。 两者同框,色块充满张力地碰撞,让周遭的一切都倏地变得黯然失色。 孟染毫无准备地怔在原地。 几乎是同时,车旁的男人也抬眸看了过来。 四目隔空对望,孟染耳边嗡了下,后知后觉关绍远说的那个帮忙付了款的人……应该就是他。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