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忽然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头,他被吓得浑身一颤,猛地回头,发觉江流招手让他跟着走。 出了大堂,气氛稍微缓和了些许。墨幽回头看了一眼,那人依旧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至今日,墨幽方才觉察到异样—— 他哥真的消瘦了好多。 还没等他思绪进行到下一步,江流开口了:“过几天有个总结大会,你这几天准备下新兵代表发言稿。” 尽管有些惊讶,墨幽仍是应了下来。 “他是不是没和你说?”江流忽然道,“你二等功那件事。” 墨幽愣住了:“谁的?” “上个年末,组织上让闲潭为大部队争取时间,”江流不动声色地道,“后来上面评功,他说当时是你打的,让他们把功评给你。” 脑中有根弦断了,墨幽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回去准备吧,”江流顿了顿,道,“我去陪会儿兰栉。” 73. 觉察到身边有人走过来时,兰栉回过神来,木然地抬眼看了他一眼。 “别跪着了,起来站会儿。”江流道,“让他走得安心些,别糟蹋自己。” 兰栉别过头,没有说话。 也不知安静了多久,江流叹了气:“节哀。” “像在打通讯,”兰栉忽然开口了。他声音沙哑着,语调却很平静,“只是他睡着了,我碰不到,也叫不醒他。” “为什么别人都给家里留了信,他什么都没留?”兰栉望着那全息影像,眼里没有一丝波澜。眸中的光暗了下去,他道,“他会不会只是走散了……” 生离比起死别更为有价值,前者好歹有一丝希望。 后者只剩无尽的黑暗罢了。 “你和他挺像,”江流冷不丁道。他眼底闪过一丝痛惜的情绪。他叹道,“几年前,他也像你一样,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他弟弟要是还活着,和墨幽差不多大了吧。”江流轻声道,“生死这东西,没谁说得准。” “江流,”兰栉道,“能不能帮我个忙?” “帮我劝劝墨幽,”他竭力压下声线的颤抖,哑声道,“我知道这么说很自私…他不去前线了行不行……” “他不能再出事了……” 江流这沉默了很久。 “我明白你的感受,”半晌,他道,“我可以去帮你给他讲明白。” “但至于最后结果如何,那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 “就和江月一个不高兴跑去学指挥了一样,”他道,“我也不好强迫他……只要他不后悔就行了。” “我接受不了……”兰栉哽咽了,“我只有他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