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年岁消磨成了思念。 当他从米淮口中断断续续了解了羡临渊的生活时。 那老父亲心中压抑的最后一点愤慨,最终也泯灭在了对儿子的打报不公中。 五年,他恨不能将赢城咬碎了喂狗,吞下去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五脏六腑。 羡临渊“恩”了一声,眸光不经意的扫过纪斯明。 僵持了许久,纪斯明绷着的脸终于还是败了下来,挺着脖颈走到羡临渊面前,自身后抽出来一根藤条。 “跪下。”纪斯明道。 羡临渊张张嘴,还想说什么,终究是将话抿在了肚子中,认命地跪在地上,微垂下头。 羡临渊人虽然瘦弱,但跪着的时候,身姿依旧挺拔,能让颇为讲究坐像的夫子都赞赏不止。 “打吧。”羡临渊单手解开衣襟前的盘扣,褪去外衣,挺直了脊背。 以往,谷中的人犯了错,纪斯明也是这么惩罚他们的。 “你....你...你这个臭小子,别以为我真不舍得打你!”纪斯明伸着手点着羡临渊的额头,瞪圆了眼。 从小到大,纪斯明从来不舍得打羡临渊一下。 唯有一次,他与洛青云瞒着他偷偷跑谷底落了毒株阵里,中了毒,险些丢了性命。 也唯有那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罚他在谷底跪了一天一夜。 羡临渊一夜未睡,他又何尝敢闭上双眸,夜里子时终是没忍住,偷偷起了身,在羡临渊看不到的地方,陪他在谷底熬了一宿。 这一次,他是既心疼又生气。 他纪斯明的儿子,赢城凭什么这么糟蹋! 纪斯明抿了抿唇,挥起手,一鞭下去,雪白的里衣上霎时晕出来一道血痕。 鬼医谷的藤条,与寻常百姓家吓唬顽劣孩童的不同。 这藤条往往是寻了藤蔓最贴近根部的粗壮藤条,经过阴干保留其韧性,再浸泡在由几种毒株混合制成的毒液里,再送去阴干。 如此往复。 直至这藤条,触及皮肤,皮开肉绽,蚀骨的阴毒也便顺着伤口钻进肌肤中。 先是疼痒难耐,一夜过后,伤痕化脓生蛆,不消二日,便能耗尽人的精气神,若不能及时涂抹解药,便会被这剥皮剔骨之痛,活活折磨死。 “错了没!”纪斯明扬起一鞭,怒斥一声。 羡临渊紧闭着双唇,闷哼一声,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滑落。 “你气消了没?” 纪斯明被羡临渊这一句反问,憋红了脸,甩手扔下手中的藤条,看着羡临渊瘦削的肩背,只感受到了揪心的疼。 他这么小心翼翼将养着的儿子,竟是被折损成这般,他恨不能将赢城五马分尸。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