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晃着细微的捉弄,看面前的那个人一个踉跄后,差点就摔了下去。 本以为大人坐在客厅聊东聊西,谁也没注意到这处的小插曲,却没成想,扭头就看到了身后的姚阿姨,精致的面容拢着一层少见的淡漠,隐隐间甚至还有丝薄怒,和以往小朋友眼里最喜欢的那个姚阿姨,完全错了样。 她当场就傻了眼,但又憋紧唇故作镇定,反正她表现出的又不是故意的。 然而,这位以往对她讲话总是柔声柔气的阿姨,那一次却当着几位世家的面直接挂了脸,提唇笑了下,笑意很凉,最后淡声丢下一句:“我只允许一次你这样对她,记住了希榕,绝对没有下次。” 说完也不顾她是谁的女儿,漠然转身进了书房。 直到送客的时候都没有出来。 一定程度上,路泊汀的性子是完全随姚书文的,母子两人都有种让人难以逐磨又望而生畏的气场。 也是在那之后,她就不太敢正面和姚书文打招呼了。 不过,好像还从没见过他们之间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希榕好奇地藏在同伴身后贴着墙努力偷听。 路泊汀弯身给姚书文添茶,完了又挎着肩靠回沙发,手指有些心神不定地敲着膝盖,“话就是这些,想不想见他您决定。” 姚书文摘下墨镜,指腹揉了揉眼窝,眸光细扫过他,“这个温志强是阿声的生父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了。” 瞅她定神盯着自己,路泊汀挑唇轻笑,小酌一口茶,茶底偏涩,他又喝了一口,“就是觉得他马上要移民了,作为生父,你们见一面比较好。” “没必要见面,我也不想让他知道阿声的存在。”姚书文重新戴上眼镜,面容被掩住露出几分冷淡,“如果他移民期间需要任何帮助,我会联系资管以叁方的身份资助他,除此之外,阿声的父母只能是我和你爸。” 眼梢睇向他:“还有,你少插手这件事,你以为你的事就完了?” 路泊汀嘴边的笑淡了下去,看她:“您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找到妹妹……” “不用了。” 指尖忽然一麻,和裤子好像触了电,他思绪一断,脱口问:“什么意思?” 两人对视,挂在中央的吊灯却一闪,光线暗了几分,宽大的木桌被幽色灯光分成左右两半,两边都暂时陷进暗影,窗外溪流汩汩,水声潺潺,忽近忽远,室内的气氛却像卷入狂潮巨浪,路泊汀敲着膝的手钝然停下,接着问:“什么意思?” 姚书文起身,面前的茶水连碰都没碰一下,大衣衣摆蹭过盖碗的边沿,碗中的浅色水渍被洸开波漪,她不紧不慢地拿过旁侧椅子上的提包,居高临下地回视他:“我和你舅已经通过电话了,我自己去找她,还有,李樊的事你最好给我一个答复。” 移出的脚步一顿,转头,敛下的眸又看向他,声音低而凉:“如果找不到她,阿声就只能是我女儿,其他的,你想都别想。” “凭什么!” 路泊汀猛地站起,长腿一跨,挡在她身前,他比姚书文高出大半个头,那股子刚才被镇压的气流瞬间消失,转而代之,俊脸一片冷然疯狂,临视着她,一整晚收着的脾气这会全打开。 “您问过我意愿了?还是问过她意愿了?一句话就否定我的十年,妈,您这公平?” “她可以继续当路家的女儿,但,她只能是我以后要娶的人,只能是她,这事儿板上钉钉。” “我说我能找到妹妹,我就一定会带回她,只要带回她就不再管我两,您明明答应过我的!” “反正我这辈子就押她身上了,里里外外,您怎么拆都没用,我连死都不怕,我还怕——” 混话一股脑砸出,姚书文手里的包倏地用力全抡到他身上,周围静了又静,墨镜下那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她连声音都开始哽的发哑:“那找不到怎么办!谁来赔我的女儿?!那是我女儿!你瞒着我和你爸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别让我现在在这里抽你。” 路泊汀一顿,心被扯的有些疼,鼻息发沉,“妈。”他喉咙滚了几道,声音也哑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