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个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地歇力的郭君判、潘成虎愤闷、惘然,而不知所措。 这时候见东岸没有兵马追杀过来,他们二人才打着赤膊,将湿辘辘直裹脚的长裤脱下来,将水渍绞干,光着毛腿在太阳下晾晒,说不出的狼狈,他们甚至都无脸面对同样狼狈不堪逃到西岸的部属。 徐氏这头莽虎,为何如此的凶猛? 他身手强横就算了,但为何每一次都是那样鲁莽,出手都是那样的无理,却又每一次恰到好处的捅在他们最柔弱、最无力之处? 是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叫老天特别的偏爱、眷顾那莽货吗? 过了良久,他们才垂头丧气的捡起刀矛,沿岸往北收拢溃兵,但在聚拢百余人马后,他们也不敢在西岸多滞留,而是径直往西逃去。 他们已经丢失掉所有的骡马,就怕淮源乡营渡河追杀过来,他们两条腿可跑不过四条腿。 联军在西岸也有据点,但之前的溃败,叫他们怎么敢避入这些同样单薄不堪的营寨之中?能逃脱一次还嫌不够幸运? 而他们也看到这几处据点里的守兵,这时候也正惊惶不安,或许不待淮源乡营主力杀入西岸,就要弃塞西逃了吧? “老郭,下回我们再撞到那莽虎,不应该让那些身手差一截的部属去挡,应该你我联手,将他斩杀马下,就不会再被搞得如此狼狈!”一路西逃,潘成虎不忘跟郭君判总结此败的惨痛教训。 “或许吧!”郭君判暗地里思量他与潘成虎联手,能否在战场上将莽虎压制住,牵住缰绳,勒停胯下抢过来的那头毛驴,打望四周的地形,跟潘成虎说道,“那周添却是心眼贼,第一时间从西寨门逃走,这会儿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看下次在战场遇到那莽虎,拉上周添,或许才有胜算。” “老郭,你也莫长他人志气,那莽虎是强,但绝不至于我们二人联手都打不下来,需要周添那没卵货做甚?”潘成虎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莽虎身旁徐族高手不少,徐武坤、徐武江自不用说,小一辈里小旋风枪徐心庵今天杀入寨子里,身手也是强横,我们哪有联手阴那头莽虎的机会啊?”郭君判叹气道。 “徐氏那么多好手,徐武碛绝对是一号人物,但他今日怎么没有披甲上阵,徐氏族兵似乎还是由徐武江统领的?真真叫怪了,徐武碛是徐武富的狗腿子,徐武富不用他,反而用他一直看不顺眼的徐武江统兵?何况徐武江之前率武卒从巡检司出逃,罪名都还没有逃脱吧?” 歇马山跟玉皇岭挨着,平日主要靠勒索徐氏的孝敬过日子,潘成虎对徐族内部的微妙恩怨非常了解,他们这会儿逃出距离白涧河有三十里地,心思稍安下来,也琢磨出一些味儿来了, “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郭君判对徐族内部人际关系不熟,但曾在靖胜军任过武职、身手在桐柏山里绝对要算得上一流的徐武碛,他还是知道的。 郭君判知道潘成虎是自视甚高的人物,提起徐武碛还是颇为珍重,猜测他应该跟徐武碛比试过,皱着眉头说道:“徐武碛身手强横,又知兵事,乡营真要大规模集结,徐武富是没有道理不举荐徐武碛……” 郭君判、潘成虎胡思乱想,也猜不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状况,眼见快到前往淮渎旧寨的岔道口,他们又为难起来: 他们就这样去见陈子箫、仲长卿、高祥忠他们? 受几句冷嘲热讽倒也罢了,他们会不会将白涧河兵败的责任,都推到他二人头上,还他娘学唱一出挥泪斩马谡的戏? 那他们不得冤死? 郭君判、潘成虎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怎能不防着别人借机发难、夺他们地盘、部属? …… …… 真正称得上作战的时段,可能就半个多时辰。 这还要将徐怀率先登队从阵地出发到抵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