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盐菜钱等。 他们从粮料院领取的米粮,除了克扣外,更为严重的还是严重到极点的以劣充好,米粮里掺杂大量的陈粮烂谷甚至草屑泥砂。 也就是说,这算牢营这边半点都不克扣,哪怕是将粮料院领来的米粮都足数做成饭食,也是粗劣不堪,远不足以支撑囚徒重劳力消耗。 要想不做陋食,那从粮料院领取的米粮里,至少还要筛除掉三四成黑烂谷粮及草泥。 当然,粮料院贪墨极多,也不是就装进司户参军及几名仓吏的囊中——真要那样,也就好处理了。 粮料院除了逢年过节对诸监曹判院官员都有孝敬外,但凡有什么重要官员抵临岚州,招待也极致热情,粮料院这边都是主要的操办者,而非驿馆。 驿馆一年正儿八经的经费极为有限,有时候产生缺口,州县甚至都要从仓房这里拿一些去填补缺口。 这里面种种基本上都要从克扣中来,这也使得粮料院的贪墨牵涉极广,此中顽疾非是揪住一两个官吏就能解除。 得岳海楼提点后,朱孝通思路也转换过来,既然王禀借囚徒饭食之事,行反客为主计插手牢营事务中来,他就不应该光想着对抗,而是当众将这个最棘手的难题再抛回去,迫使王禀作死去捅粮料院的马蜂窝。 倘若王禀不敢去捅粮料院这个马蜂窝,朱孝通也就不怕他们再有脸蛊惑囚徒…… 第十三章 有所不得不为 “这等鸟事,还需要王相公出马?朱管营你他娘叫几个黑心污吏吓破胆子,只敢缩婆娘骚裤裆里喘息,有理都不敢去找黑心污吏理论,真真叫人瞧不起!”见朱孝通竟然转手将这烫手山芋,往他们怀里塞过来,徐怀讥讽道。 “你这混帐家伙,胡说什么?”王禀佯怒道。 “我哪有胡说?朱管营不敢得罪粮料院的黑心污吏,大可将这差事交给我办。五日后我带人去领粮,倘若粮料院还他妈敢心黑手狠贪墨我们的米粮,小爷定打得这些狗贼皮开肉绽、两眼开花,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天理昭昭!老子杀死多少贼子奸徒,还怕几个黑心污吏不成?”徐怀撇嘴叫道,一脸的不屑。 他没想到朱孝通昨日还又惊又惧,今日竟然晓得将计就计,当着一干囚徒的面,顺水推舟迫使他们去捅粮料院的马蜂窝。 换作正常的人,都不会轻易将这事接下来。 为联兵伐燕筹划,州府粮料院不仅承担岚州内部事务的钱粮纳出,粮料院的大仓此时还承担着一部分军需物资的收储,已经摇身变成军事重地。目前粮料院粮秣等物资的发放,即便还有原先的吏卒负责,但大仓的看守却已经换成禁军,守备极其森严。 此时谁要敢在粮料院闹事,已经不是事后追责的问题,而是要考虑会不会当场就被驻守的禁军直接给镇压了。 谁他妈会嫌命长? 不过,徐怀与王禀昨日气势汹汹的造势,才将诸囚徒的心气点燃起来,这时候要是不接这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朱孝通推诿此事,只会显得色厉内荏。 这已经不是在朱孝通等人面前弱了气势的问题,而是要考虑那些囚徒往后如何看他们? 朱孝通玩这出将计就计,不可谓不毒。 然而他们绝对料想不到的,那就是徐怀的底限比他们所预料的要低得多。 徐怀现在要做的,想做的,就是带着囚徒搞天搞地。 哪怕是天破地陷,他也在所不惜。 只要想到将随建和元年而来的滔天大祸,徐怀想着他即便真煽动上千囚徒发起暴乱,在管涔山乃至南面更为广阔、更为林密山险的吕梁山落草为寇,都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会被朱孝通这点伎俩吓住? 朱孝通看到王禀都有所迟疑,还想着拿话多挤兑他几句,却不想徐怀竟然一口应承下来,心想真真是个有勇无谋的十足莽货,想不明白自己之前怎么会想着跟这等莽货蛮干?这不是掉自己的架子?得引着他往火坑里跳啊! “徐都将,你可真愿将这事应承下来?”朱孝通盯住徐怀阴恻恻的问道。 他就想看着这莽货去粮料院找死,也不介意他言语不恭,这会儿就想当着诸多囚徒的面,将这事给说死了,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你鸡掰个鸟事,难不成粮料院还是龙潭虎穴,老子走进去,他们能将老子的鸟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