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敌骑发现,狼狈不堪地逃回来,他后肩还中了两箭。 好在没有图省事不穿铠甲。 箭簇入肉不深,他裹好箭伤便匆匆赶来见葛怀聪。 “如今看来,暴民趁夜突袭另三座城门,绝非偶然,”岳海楼蹙紧眉头说道,“葛将军应立即组织人马,进攻南北两翼的暴民,以便能及时应对……” 之前天雄军没能从南北两侧攻入南城、北城区域,另三座城门也得而复失,岳海楼还以为天雄军奔袭致精疲力竭,又太过放纵劫掠才会如此,并非暴民有多强。 他还以为等将卒发泄过再行约束,战事就能很快取得进展。 这一刻,岳海楼意识到这些可能是他的错觉,所以他主张葛怀聪现在立即派兵马强攻南北两翼,试探聚集于南北两城区域的暴民战斗力到底有多强。 要是事实证明这些暴民的抵抗意志、作战实力比他们之前料想到的强得多,那情形也将比他们所想象的更恶劣。 “不至于忧心如此!”葛怀聪犹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刚才爬上城头看过,仅有三四千敌骑从应州方向渡恢河袭来,他不相信城里的这些暴民匆匆组织起来,真能成什么气候。 “请葛将军慎重行事,不要叫葛氏再蒙污名!”朱沆沉声说道。 见朱沆揭十五六年前天雄军惨败的伤疤,葛怀聪脸色也骤然阴沉下来,但长长吸了两口气,说道:“朱郎君与岳将军既然如此忧惧,那我便即刻安排!” 虽说葛氏在河东扎根有四代人,可以说是根深蒂固,但葛怀聪还是得考虑他与朱沆、岳海楼二人同时使性子会有怎么个后果。 “或可先攻南城!请许师利率部先攻前阵。”曹师利说道。 作为新附之将,特别是以后还想着仰仗葛家,曹师利这两天看到太多的不满,也都憋在心里不说。 袭入大同城之后,他就放纵将卒在城中洗掠半天,主要也是在葛怀聪、岳海楼他们面前进一步表明态度。而涉及到具体的战事,他也不会指手划脚叫人厌恶。 然而到这一刻,他与岳海楼、朱沆都意识到事情与原先料想的太不一样,葛怀聪却还没有引起足够重视,也忍不住直接建议出兵试探南城区域的暴力抵抗意志,甚至愿意率朔州清顺军先进前阵进攻。 从南城出去,到恢河北岸二三十里都是泥沙冲积出来的河川平原,地势一片平阔。 天雄军倘若能夺下南城区域及南城门,不仅可以防止敌军进一步从应州方向快速增援,也方便他们优势兵力出城展开,与敌援作战。 而北城,除了北城墙与北面的武周山夹成喇叭状的狭窄夹角地形不利兵马展开外,北城门楼火势这时才灭,内部梁柱应该已经烧透,非常容易垮塌。 此时争夺北城区域的意义,远没有南城区域大。 “那就先请曹将军辛苦一二。”葛怀聪说道。 天色欲晓,诸部劫掠人马还没有都回来,乱糟糟一团,天色没有大亮之前,葛怀聪都没有信心能正儿八经的组织攻势,应付岳海楼、朱沆二人的刁难。 现在曹师利主动邀战,他怎么可能不愿? “咔嚓嚓,哗啦……” 听着外面传来巨响,众人走出客堂往德胜门方向眺望过去,却见四层高的城门楼这时候再也支撑不住,在熊熊大火中垮塌下来。 左右城墙下还有百余兵卒在武将的驱散下,徒劳的拿水桶扑火,这时候躲避不及,被崩飞出来的砖石、燃烧着的梁木砸得鬼哭狼嚎。 看到这声势,葛怀聪才真正意识到情况可能比他们想象的糟糕。 “城楼垮了!朱将军站在城下督促兵马扑火,没来得及躲开,被一截横梁砸中,当场就气绝而去了!”这会儿有人狂奔过来禀报。 葛怀聪脸色有些发白,这还没有真正开打呢,朱广武就死了? 而此时有多少兵卒挤在胜德门下扑火,死伤又是多少? …… …… 大同内外城四门相接连起来的两条主街最为开阔,将长街两侧楼铺的遮棚拆除掉,长街足有十五六丈宽,都够十数匹战马并驱突进了,但从西城胜德门沿长街东进,正对着残军坚守的内城西门。 除开两条主街,大同城内因为人烟密集,宅院杂乱,街巷都很狭窄。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gMBUiLDing.COm